玲子和另外的幾個女生正想著怎麼勸說一下春子,卻見到一隻手伸了下來,從倒扣著的被打亂過的塔羅牌中隨便摸出一張。

“逆位【正義】,依然是這一張。”

幾名女生抬起頭來,關斗南將塔羅牌按在桌子上,緩緩說道,“你所問的,是‘你的另一枚耳釘在哪裡’。‘失衡、偏見、紛擾、訴訟’,三天前的上午應該也有數學課,你被數學老師罵了對嗎?”

關斗南右手將牌按在桌子上,左手則豎起食指,貼在自己嘴唇左側,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看得幾個辣妹一陣臉紅。

“想要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但又故作神秘的樣子”,大概是這個味……關斗南一邊貫徹著這樣的角色,一邊在腦中回憶著剛才【映照】來的影像。

【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春子被數學老師叫醒,嚴厲地批評了一頓。】

“是,是啊,因為前一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上課的時候就睡著了……”春子吞吞吐吐地說道。

“‘獨斷專行,問心有愧’。雖然事情是你做的不對,但你依然選擇不聽,甚至連數學課本都合了起來,不願意開啟。今天的數學課你乾脆在那裡畫畫對吧?”

他將左手食指輕輕按在額角,雙眼微閉,緩緩說出自己的“所見”。

【挨完批評的春子氣呼呼地坐下,看也不看,直接把數學書合上,趴在桌子上生悶氣。】

“是又怎麼樣啦,反正我也聽不懂數學,也沒打算考什麼大學……”

“那麼,‘無法兩全,表裡不一’或許就回答了你的問題。”關斗南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建議你翻開看一看你的數學書。”

“這跟數學書有什麼關係……啊!”雖然對關斗南說的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春子姑且還是從課桌裡翻出了看起來嶄新嶄新的數學書,將信將疑地翻了翻。

在書頁的夾縫中,一枚只有米粒大小的寶石藍色的耳釘正躺在那裡,將旁邊的書頁擠得稍微有點變形。

【在春子坐下之前,她左耳上的耳釘意外脫落,落到了數學課本的夾縫中,緊接著便被書頁包裹,消失在視野中。】

“我想應該是那天上課的時候,你被老師批評了,處於生氣狀態的你並沒有發現耳釘掉在了書的夾縫裡。我們的課本用的紙張偏軟,你的耳釘又比較小,所以感覺不出什麼異常,之後因為你自己的關係也沒有開啟書看過,就以為是弄丟了。”

關斗南微笑著說道,在發動小黑搜題的能力“看”到了那枚耳釘的下落之後他就在組織語言,怎麼看似合理地把東西的下落解釋清楚。

編帶有玄學色彩的瞎話還是挺難的,起碼比他日常面對二貨領導和二貨同事編瞎話的時候難多了,畢竟那時候有大量樣本可以作參考,但是“玄學推理”怎麼表現才算“正常”,還真不好整。

至於為什麼是數學書的夾縫,那確實只能說是巧合。是因為它恰巧在那個位置關斗南才這樣說的,原本他還以為這玩意是掉在路上的夾縫裡或者被誰撿到了。

“好厲害……你是那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嗎?不,那天你遲到了,根本沒有來上第一節數學課,你是推理出來的嗎?不對,連工藤新一都做不到這樣的推理吧?你難道比他還要厲害?!”

關斗南你為什麼偏偏那天沒來上課啊!那那些影像為什麼那麼清晰?我還以為是你親眼看到的呢……

在心裡吐槽著原身,關斗南臉上的笑容不變,伸手從塔羅牌中再次摸出一張牌來,手指在牌背上繞了個圈,慢慢揭開牌面。

“不是推理,是占卜。”

這張塔羅牌是逆位的【世界】。

上課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關斗南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只給幾名女生留下一個神秘莫測的背影。

這個形象的扮演應該還是挺成功的,可以多試一試……關斗南在心裡評價起了自己的表演。

……

下午無事發生,平平靜靜地上課,平平靜靜地打瞌睡,平平靜靜地看別人被老師扔粉筆頭。

“東山同學,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有人拍肩的窗戶’知道具體是哪一個視窗嗎?”

因為沒有中午的午休時間,下午的放學時間就要早上不少。此時是下午三點半左右,原本教室裡的學生就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該回家的回家,該去參加社團活動的參加社團活動。

關斗南還不打算回家,打算先利用這段時間調查一下所謂的校園靈異事件,畢竟阪上涼太和三成正人今天都沒有來上學,想要了解可能存在的“讓自己的動作的結果在另一個時間起效的能力”,就只能從這方面入手。

他在覺醒自己替身後並沒有直接就能夠熟練使用,想必三成正人也可能有這種情況。想要熟悉能力,最重要的無疑是練習,而練習就會留下痕跡,痕跡就有可能被當成靈異事件的素材來源。

關斗南被人將頭按在水中的時候,三成正人還在教室裡,除非他能夠隔空觀察到衛生間裡發生的事情,抓住時機現場適應能力。否則就一定是設定了某種觸媒,不然很容易錯過關斗南站在洗手檯前的準確時間。

雖然這種觸媒很可能是一次性的,但如果能找到當時親歷者,聽聽他們當時的體驗,或者在窗戶上發現什麼可以當做觸媒的東西,說不定就能破解三成正人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也就有機會向他發難……

在不清楚別人能力的時候就貿然找上去算賬,很可能白給。

在六條帝丹高中靈異事件中,只有這一條的表現最為接近關斗南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