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作(四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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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踏進了訓練基地之後,新兵蛋子們就正式和他們的父母分別。他們此去祖國西北荒涼苦寒之地,兩年之後才能回家。
義務沒有探親假。
儘管訓練基地偏遠,但這一個半星期也擠滿了人。他們甚至花高價租短期房,為的就是看自己兒子去部隊之前的最後一眼。
但是新兵蛋子們卻沒那麼婆婆媽媽。大部分人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要麼剛從學校出來,要麼才到社會幾天。並不是說他們不重視情親,只是比起父母的眼淚,他們更看重未來兩年對他們的吸引力。
穿上軍裝,剃了平頭,他們以為自己長大了。
所以,當12月3日,四輛大巴在警車的開道下,緩緩地駛出訓練基地的時候,大巴上坐著的年輕人,大部分都充滿著憧憬,徜徉著未來,他們的臉上露著笑容。
和他們比起來,站在下面,只能匆匆一瞥的家長們,則眼淚橫流,肛腸寸斷。
這是兩個世界。
楊越扭頭看著車窗外那些垂淚的父母,再回頭看著車裡那一群胸前戴著大紅花,在那大吼大叫,大聲大笑的社會青年,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當年的他,可能也是這個樣子。
張朝封剝了個橘子,吃得津津有味。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吃為重,這些天H市好吃的他都吃了,體重看著往上飆。
楊越縮了縮肚子,還行,八塊腹肌還在。
就是腿粗手粗的,影響體重。
蘇沐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慢慢升起的濃霧。楊越拿了兩個桔子給她,她沒要。
西北沒有這種水果,有也貴的要死,一般人吃不起。楊越幫她剝好,塞進了她的嘴裡,旁邊跟張朝封擠一起的博爾吉看著兩人,心裡正疑惑地猜測著。張朝封瞧了他一眼,“指導員,羨慕不?”
博爾吉清了清嗓子,小聲地問,“這是真的啊?”
“撒真的?”
“楊越和蘇沐晨啊!”
張朝封歪著頭,盯著他看,“你不是吧?十六師沒人不知道啊!”
“我剛下來半年。”博爾吉老實地說:“以前聽說過,說是防化連的一個兵,撬走了軍區司令員種的大白菜。我當時還不信,後來才知道,這個兵就是楊越的。”
“你這反射弧有點長啊!”張朝封哈哈大笑,“都在一起共事兩個月了,你才問。”
博爾吉撓了撓頭,“不瞭解,不敢說而已。這兩人也是……”
“咋了?”張朝封忽閃著眼睫毛:“是不是你也覺得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博爾吉會意一笑,擺了擺手,“不談了不談了!我睡覺!”
汽車在濃霧中繼續前進,高速公路封閉,但警車仍然帶著上去了。交警接過了開道的任務,三輛警車並排前行,打著警笛,掛著雙閃。大巴以每小時90公里的速度向市火車站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