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晨結束了28醫院的助勤工作,十月中旬,隨十六師醫療人員下山,回到了葉爾羌。

楊越這些天都在和蘇沐晨互通訊息,但沒提他犯事的事情。本來這些事在楊越的心裡都是小事情,他一直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倒血黴。亂七八糟、阿貓阿狗、狗屁倒灶的一股腦就來了,還停不下來。

最近的心情很糟糕,他沒理由再讓另一個人跟著他糟心。

蘇沐晨歸心似箭,一個半月沒見了,心裡對楊越很牽掛,一到葉爾羌,衣服都沒換就跟著師醫院的比武保障車來了。可是一看見楊越,心裡就有些生氣。張朝封把楊越的事情都跟她說了,就指著她來管一管這個誰也管不了的人。

除了牛再栓之外,就只有蘇沐晨有這個威力。

楊越聽蘇沐晨說了半天,才鬧明白張朝封是玩了一招怎樣的把戲。這貨在他面前是一個字也沒說,原來背地裡是去請觀音菩薩來收拾他這隻肥猴子來了。

有這樣的兄弟,楊越認栽。

他摸著自己發燙的耳朵根兒,聽蘇沐晨訓完,然後腆著一張臉笑:“蘇啊,這回不走了吧?”

“不走了!”蘇沐晨嘆了一口氣,“我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別再渾渾噩噩了行嗎?”

“真沒有!”楊越認真的回答:“我前一段時間是倒黴走背運,腦子不清醒,一時想不開!”

“那你現在呢?”

“現在挺好啊!”楊越呶了呶嘴,“昨天還幹趴了防化團的一個隊呢!我跟你講,我戰神附體,沒那麼嬌弱!”

“你就吹吧!”蘇沐晨白了他一眼,“好好的一場演習,本來立功受獎的,就這樣被你揮霍了!”

楊越深呼吸,你個丫頭片子的,說話怎麼那麼勢利呢,立功受獎什麼的,重要嗎?

“不許對我露出這樣的眼神!”蘇沐晨警告楊越,然後湊在楊越的耳朵邊小聲道:“我爸知道了!”

楊越莫名其妙“你爸?你爸知道什麼了呀?我沒對你幹嘛啊!”

蘇沐晨嬌嗔一聲,“知道你這一筆一筆的糊塗賬了!違抗軍令、演習期間喝酒,差點點了你們的車庫、還打人!”

“不是,誰告訴你爸的啊!”楊越心說張朝封你個王八蛋,盡幹一些拆老子臺的事情,你還是我兄弟嗎?

蘇沐晨噗嗤一笑,“不是張朝封!是我們師長在電話裡說的……我爸前兩天給師裡去了電話,還問了你的情況……”

楊越一拍額頭,完蛋!他彷彿看見了老頭子本來笑呵呵的拿著電話筒,準備聽師長在電話裡把他楊越誇讚一番,結果那頭巴拉巴拉例數他十八般罪狀,把老頭子聽得嘴唇顫抖,單手捂胸的情景。

好不容易在老頭子面前建立的光輝偉岸的形象,瞬間崩塌,天翻地覆。

不是,堂堂帝國大校!一師之長!嘴怎麼就那麼碎呢!

形象在哪裡?

“瞧你那喪氣的樣子!”蘇沐晨露著兩顆門牙,笑道:“怎麼樣?過年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