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能得很是吧?啊!三班長?”牛再栓見這兩個貨又跳出來,上去就給了張朝封一腳,“滾,都滾!滾後面給我老實待著去!”

然後他大聲道:“我和一排長帶一班打頭,副連長中間策應,三班和指導員收尾!”

仇幾滿笑笑沒說話,牛再栓是怕把楊越和張朝封再凍著了,他臉上寫著“你們都是我的,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要幹什麼”的表情。一副小農的嘴臉,極其護短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楊越和張朝封寫著是牛再栓手裡的命疙瘩,他根本捨不得把兩人往冰冷的湖水裡扔,自己卻扛起鋼繩的一頭,捲起褲管,率先下到了冰冷的湖裡。

一班長仰天長嘆,以後防化連要姓楊了。

張朝封捏著個小石子無奈地坐在了地上,歐陽山幾個也蹲在旁邊,默默不語。

往後牛再栓都這麼搞,讓三班墊底收尾啥的,還有沒有臉站在排頭了?

郭廖拍了拍楊越的肩膀,“看來你們的功勞忒大,連連長都收不住啊!”

楊越叉著腰,不知道該怎麼說。張朝封在那喊:“連長,你不如把我們三班圈在營區裡當豬養著算了。”

牛再栓在齊膝的冰水中扭過頭,“蠢貨!你以為你不是?”

張朝封抓了抓頭皮,感覺忒無聊。跟著楊越混了這一年半載的,事事都衝在前面當先鋒,現在好像突然感覺沒有了用武之地。

“來來來,甩撲克甩撲克。”

……

一卷鋼繩八百五十米,人還沒到湖的那頭,線就已經沒了。三班和一幫老弱病殘坐等牛再栓帶隊回來,這些從冰湖裡上來的糙漢子,每一個人身上都溼淋淋的,他們在冰中用腿趟出了一條路,裸著的腿上到處都是被冰渣子擦傷的痕跡,一條一條,一道一道。

楊越幫著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熱水,牛再栓換了一身衣服,從車上下來。

楊越走了過去,一邊遞著茶杯一邊說:“連長,還剩幾百米,明天讓我們上吧。”

“想立功想瘋了?”牛再栓瞟了他一眼,“張朝封不懂我,你怎麼也不懂我呢?”

楊越哪裡不懂,牛再栓是在保護他。但是這樣的保護讓楊越很有挫敗感,都是一個連隊的,憑什麼他楊越就能特殊一點。

“弟兄們心裡不安,我這個班長不好當。”楊越道:“連長,你看看三班那幾個貨,平時一個比一個聒噪。今天垂頭喪氣的,完全沒了朝氣。三班也在防化連的序列當中,不用特殊對待。”

“我看你是聖人的心,毛驢子的命。”牛再栓喝了幾口熱水,把茶缸子往楊越手裡一塞,“他們想去我讓他們去就是了,明天我就讓你的三班打頭,但是,你和張朝封不行。”

“我們沒你想得那麼嬌貴!”

“我說不行就不行!”牛再栓吼道:“楊越!”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