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袍人現在被浸泡在一片黑血組成的汪洋內,黑血只淹沒到他上半身胸膛的位置。

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是望不到邊際的血海和他的恐懼。

手腳各被一條從血海里冒出的鏽跡斑斑的鐵鏈鎖住,動彈不得。

抬頭向上看,沒有任何星星,只有一輪和太陽似的黑色圓球高高掛在天上,散發著詭異的暗芒。黑衣人將衡力注入四肢,使勁掙扎,但鐵鏈紋絲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感覺不是普通的鐵鏈,連我的衡力都能鎖住。是誰?!”

黑衣人發現無法掙脫,開始有些暴躁起來,對著周圍大吼大叫,但回應他的只有鐵鏈的碰撞聲。

這時,黑衣人前方傳來踏水聲,水盪漾出來的波紋傳到他的胸口處。

“是誰!?到底是誰!?”

黑衣人大聲問。

踏水之人並沒有回答他。

“是人?是調者?還是斜?沒聽說過有這樣能力和像人一樣的斜。看來只能是調者了,也是來和我搶功績的嗎?”

前方的人影若隱若現的,但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眸卻清楚地盯著他。

人影走到黑衣人前方几米,停了下來——衡逸。

“濤鞏,衡城45區調者,衡器是一對金爪,等級:C,天平正三斜七,年齡……”

“那是我的手機!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別裝神弄鬼。既然你也是名調,咱們有事可以商量,你先放開我!”

衡逸充耳不聞,蹲下來將手掌放在濤鞏的臉上。

“唔唔!”

濤鞏的嘴被他按住不能說話。下一刻,濤鞏感覺到一股黑冷的液體從自己嘴裡流進到大腦內。

“唔唔唔!”

濤鞏開始顫抖的更劇烈了。

過了幾秒而已,衡逸就將手收回,濤鞏哇的一下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血,黑血又回到血海里。

衡逸在盜取濤鞏的記憶,只要人的大腦儲存基本完好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去窺探別人的過往。

衡逸就是這樣檢視了劉老大的屍體。

隨後,衡逸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濤鞏已經緩過來了。

那種被人用陰冷的血液沖刷自己腦髓的感覺他不想再來一次了。

強大的求生欲讓他知道該低頭了。

“調者中有人有這種能力嗎?只能和他談條件了。”

終於,衡逸動了一下。

濤鞏零零散散的記憶一下成了他的,很多不懂的,不明白的事,現在,大部分都明白了。

“你還有個弟弟?濤固?”

濤鞏一聽,眼睛瞬時瞪大了,急忙道:“別!求你了!別對我弟下手!今晚是我做錯了!求你了,有事全找我,別傷害我弟!”

衡逸開啟手機,搜尋聯絡人,找到濤固,然後舉著手機到濤鞏面前。

“說吧。”

“什麼?”

“遺言。對你弟的。”

濤鞏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手機熒幕的微光照在他的臉上,照出他慘無血色的苦笑。

他還有很多要說的,他想和衡逸談判,結果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