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友的出現讓小年兒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怕恩公就這麼走了自己一家人再收到欺辱,想起李二彪之前叫恩公常爺,她也喊:“常爺!”

林長友微微皺眉,“小年姑娘,我不姓常,橋下那個賊人叫錯了。”

“那,恩公,小年兒應該叫你什麼?”

林長友回過頭對小年笑了笑:“以後叫我長友就行。”

小年羞紅了臉,把頭低了下去,手指不知所措的揪著衣角,“長友哥,你走了,萬一那兩個壞人又來,俺……”

想到李大虎這對劣跡斑斑的惡棍,林長友收起了笑容,安慰小年說:“小年兒,你放心吧,以後我林長友絕不讓這倆人傷害你們!”

林長友走後,小年兒站在原地望了很久,小聲嘀咕起來:“原來恩公大名叫林長友啊!”臉上的紅暈久久不能褪去。

送小年兒回家後,林長友又急急忙忙跑到醫院,見到齊希望躺在床上吃蘋果,林長髮正陪著她,才放下心來。

“還好只是皮肉傷,刀子被肋骨擋住了,沒扎進去。”林長髮怕長友擔心,輕描淡寫的說著齊希望的傷情。

可躺在病床上的齊希望不樂意了,“長髮,你說的輕巧,我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肋巴骨還疼著呢!我這好歹是跟地痞流氓搏鬥了一回!”

看著受了傷還張牙舞爪的齊希望,林長友忍俊不禁,“是,希望最勇敢了,但是你剛做過手術,是不是應該消停躺著,再亂動該把傷口扯開了。”

經長友提醒,齊希望確實感覺傷口又在疼了,齜牙咧嘴的躺了回去。

林長髮酸道:“長友,看到沒,你的話最管用,平時她就跟我張牙舞爪的,看見你才能文靜點。”

“林長髮,就你會告狀!哎,對了,長友,還有個女孩,她怎麼樣了?”

“放心吧,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

“當時,我沿著江走到大橋底下,就聽見那兩個地痞威脅她,我擔心……”

“這件事情我已知曉,這倆人不敢再去騷擾小年姑娘了。”

齊希望雖然傷勢不重,卻還需在醫院住院幾天,以防破傷風感染。為了不讓父母知道擔心,讓林長髮兄弟保密,替她給父母帶了封信,稱自己忙著應付考試,這幾天就待在宿舍不回家了。齊老歪也沒多想,閨女的學校有宿舍,偶爾才回家住。只是杏兒擔心女兒吃不好餓瘦了,非要親自做好了給齊希望送到學校去,林長髮怕穿幫,便把送飯的差事攬到自己身上。

齊老歪也勸老伴兒,“你就讓長髮送吧,反正他們兩學校離得也不遠,咱這藥鋪現在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少一個都不行。”

齊希望受傷的事情就這樣被矇混過關,林長髮怕齊希望一個人在醫院行動不便,跟學校請了假專門去醫院陪她。

林長友想著林長髮提出想加入組織的請求,便易容換裝成一位老者,進茶館假裝聽書,與組織裡的聯絡人接上了頭,將最新的情況都彙報給了組織。

“你弟弟的情況組織都瞭解,上次奉天的學生遊行,他是組織者之一,‘世間無物抵春愁,合向蒼冥一哭休。四萬萬人齊下淚,天涯何處是神州?’他在遊行的隊伍裡慷慨陳詞,背誦譚嗣同先生的那首《有感》時,我也在場,實在是感人肺腑,令人聞之涕零。少年可期,你弟弟是個好苗子。我會向上級反映你弟弟的入黨申請的。”

聽到了組織對弟弟的讚賞,林長友甚是欣慰。想到在江橋下發現的李大虎和李二彪,又皺起了眉,“我之前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用常爺的身份,被兩個地痞流氓看到過,我昨天在江橋下救人的時候被認出來了。”

聯絡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掃了掃周圍聽書的客人,面上露出一副悠閒的樣子,“救人?”

於是林長友把在江橋下救下齊希望和小年的事情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