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在8月16日就是奧運短跑決賽時昏迷了一次。

爾後進入急救流程。

在20日勉強清醒,但狀態依然不好。

22日深夜再次進入昏迷狀態,然後就一直沒有醒來,27日正式被宣佈死亡。

盧梭之所以和陸錦榮還有董子健,齊赴紐約為其送行,不是因為大家惻隱心發作,而是李嚴在僅有的那次清醒中,大概也自覺可能與人世告別,所以留下了一封遺書。

李嚴宣告這份遺書只有盧梭能拆,這其中關係著盧梭拿到並永居世界第一的關鍵。

雖然一封遺書阻止不了他人拆閱,但盧梭覺得死者為大,無論李嚴生前怎樣,死後總要尊重一點的。

所以30日,盧梭和陸錦榮及董子健,齊赴紐約,幾人在首都轉機時,又遇到了另外一位同行者,張震。

張震打算去為李嚴弔唁,用張震的說法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太可憐了,哪怕是李嚴。

30日晚。

一行人抵達紐約。

休息一晚後。

幾人開始處理李嚴的後事。

當然也不用他們實際去做什麼。

殯葬這一行在美國也已經流程化。

華裔在這種服務業很有競爭力,陸錦榮找到了一位來自東北的大哥,把李嚴安葬在了芬克里夫墓地。

這塊位於紐約北部幾十公里處的墓地非常知名,民國時期的宋氏四姐弟就被安葬在這裡,一塊墓地價格不菲,殯儀東北大哥覺得李嚴一定對盧梭來說很重要。

“以前沒有他對我來說很重要,現在……”盧梭嘆了口氣,他現在心情比較複雜。

“那死者有信仰嗎?”東北大哥再問。

“信仰?”陸錦榮覺得這個問題比較怪。

“基督,天主,東正,穆罕默德,中式土葬也有,但上嗩吶得加錢,紐約這塊學這個得太少了,屬於稀有人才。”東北大哥介紹自己的業務範疇。

嘖嘖……盧梭感慨,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人才。

但李嚴究竟信什麼呢?

最後還是張震想起一件事,就是之前李嚴無意中透露過,他接受過洗禮。

受過洗,那就是基督教了。

於是9月2日,在芬克里夫墓地,李嚴以基督教徒的待遇下葬,主持葬禮的神父為其進行了一系列的儀式,但盧梭相信,如果李嚴真的地下有靈,會嘴角掛著冷笑看這一幕的。

當埋下棺材上的最後一剷土後。

盧梭拆開了李嚴留給他的信。

這封信是李嚴絕筆,盧梭不相信一封信中,會有什麼能夠幫助他達到世界第一的秘訣,但按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中華傳統,李嚴應該能夠在信中吐露一些真情和善意才對。

不過,李嚴畢竟不是中國人。

盧梭看完這封信,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錦榮和董子健對信的內容也很好奇,盧梭便把這張薄薄的紙,轉交給他們。

紙這麼簿,應該不是什麼訓練計劃吧……陸錦榮和董子健一眼掃過信紙,登時,兩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想笑,又覺得滑稽。

張震見狀忍不住問:“信上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