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棘是五者之中最為兇悍的一種。若是將齊玉棘引出來,你投鼠忌器,他卻不會手下留情。”封常棣道,“待你學完我給你的典籍再說。”

“那你就不怕小毛頭受到傷害嗎?”賀錦兮不由為小毛頭擔心。

封常棣淡淡看了她一眼:“裕山並未將他的家業毀了。”

賀錦兮想到了庭林齋事件,齊玉棘說得沒錯,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

算起來,齊玉棘與她有大仇。

賀錦兮趨身向前,一雙杏眸凝著他:“所以你是在擔心我?”

“你麼?”他故作不在意地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今日第一次獨自入侯府,你就在外頭守著,就怕我不小心惹到麻煩,所以心思不寧。”

“路過罷了。”

封宅和侯府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路過?騙鬼呢!

“如果你不擔心,那你……”賀錦兮指了指他手中的書,“為什麼到現在都沒發現,你的書拿反了呢?”

封常棣拿書的手一頓。

“封常棣……”賀錦兮歪了歪腦袋,託著下巴看他,“謝謝你。”

他垂眸,接住她的目光:“謝什麼?”

“謝謝你為我擔心。”她的眼眸微垂,將眼底黯然藏好,“我以後會變得更強大,這樣一來,你就不用……”

低啞的嗓音堅定而迅速地鑽入她的耳中:“我願意。”

賀錦兮微微一愣:“願意什麼?”

“聽不清?”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先前,旁人總道你我之間不過是沖喜的緣故,所謂的恩愛不過是謠言。”

賀錦兮茫然點頭。

“我這人最厭旁人無中生有,思來想去,只有一法。”

他不喜歡他們之間的謠言麼?是因為不喜歡謠言的主角是她麼?賀錦兮心間失落,心不在焉問,“什麼法子?”

“坐實它。”

“如何坐實?”

封常棣低低一笑,修如梅骨的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傾身向前,貼住她嬌豔的紅唇。

千萬點日輝灑於潔淨的青衫之上,那一雙漆黑的眼眸盛載著無限溫柔,順著那縷藥香,融進她的心尖。

那藥香霸道而濃烈,將她的呼吸全部佔據,攻城獵地標記著所有屬於他的地盤,她如同溺水般,漂浮著尋不到去處,只能攀在他的脖頸,尋找最後一縷生機。

一直到他放過了她。

不,也不算放過,他的手依舊扣緊她的腰肢,漆黑入鬢的眉微微壓了壓,那低啞的聲音帶著微不勻稱的喘息聲:“明白了?”

賀錦兮終於反應過來,一抹紅霞飛出臉頰,人面如桃花,灼灼綻放。

對於他的問題,賀錦兮沒有回應,只是心中卻已經預設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