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近日情況不甚好,我得看著。”封常棣說道,“具體事宜,海叔會做安排。”

賀錦兮想到封常景那張蒼白的臉,忍不住問:“大哥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呢?”

“是中毒了。中的是……”封常棣看向她,緩緩吐出三個字,“碧寒枝。”

碧寒枝!

賀錦兮終於明白小後院眾人為什麼會盤踞至此這麼久了,她甚至有點擔心,他們在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封常棣的治療。

她乾笑一聲:“這毒,是挺厲害的。”

封常棣明顯感覺到困在掌心的手掌顫了一下,只不動聲色的握緊:“再厲害的毒,給我時間,我便能很快解開,不用擔心,碧寒枝並非無藥可解。”

賀錦兮心道,是不是無藥可解,沒有人比她這個十年老碧寒枝人更清楚。

她師父研究了十年,尚且只能勉強控制住藥性。

他難道比師父能更快地研製出解藥?

顯然不可能!

此時,她對封常棣的憐憫又多了一分。

先死了老婆,接著死大哥,多倒黴的孩子啊!

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必須要快點攢錢。

……

時光如梭,眨眼間便到了南陽侯開宴的日子。

這是賀錦兮第一次以司命夫人的身份跟南陽的貴人們打交道,她自然不會含糊。

先是臨時惡補了一下餐桌禮儀、交際禮儀等,又將自己打扮得富貴逼人,力求不落下風。

是以,當小毛頭坐進馬車,看到她時,歪著腦袋又看了好幾眼,隨後忍不住開口:“嬸嬸,你怎麼把自己的頭當首飾盒了呢?”

賀錦兮:“……”好好一個孩子,可惜長了一張嘴。

她整理了下心情,微笑開口:“小孩子懂什麼,你叔父看了都說好看。”

小毛頭頓時臉色一變:“沒聽說叔父眼神有毛病啊!”

賀錦兮:“……”

這句話成了賀錦兮和小毛頭在本次南陽侯府的最後一句話,一路上她都不想搭理他。

直到他們進入南陽侯府,在後花園的入口處看到齊玉柏。

不對,應該是齊雲杉!

雖然他穿著男裝,但是一開口,賀錦兮就分辨出來:“賀妹妹,你的頭不重嗎?髮根不疼嗎?”

嘿別說,還真的很疼。但是自己插的首飾,哪怕頭髮被連根拔起,也要含著淚表示:“不疼!”

齊雲杉捂嘴一笑,低聲說:“妹妹,我突然想到另一種插法,會更好一些,你就成全我,讓我試試看,可好?”

賀錦兮哪裡聽不出來齊雲杉是在給自己臺階下,當即感激地點了點頭。

二人便拐去偏僻角落,由著齊雲杉重新整理好她的頭面。

眼看著頭頂越來越輕,賀錦兮也鬆了口氣,對齊雲杉感激萬分,卻聽齊雲杉低聲一笑:“賀妹妹若是真要感激我,就送我一貼生髮膏藥,實不相瞞,這幾日梳頭梳地我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