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錦兮又往四周看了看,這院子中的擺設,不說華貴非常,但也比先前要齊整上許多。

就比如大家坐著的椅子,從前不過普普通通的竹椅,椅子腿還是斷的,被唐三刀用一根棍子固定。現在呢,換上了梨花木,雖說不是上等的,但也比壞了的竹椅強了不止十倍!

再說她手中的茶盞,從前用的是陸嬸街上隨便買的,兩文錢一個,能用就行,現在手中的,那可是汝窟茶盞!

還有花瓶,盆裁……總之,從前籠蓋在小後院的精打細算已經被舒適優雅所取代,就連大家的衣裳都有了質的飛躍。

大家都缺銀子,獨獨她最寒酸。

賀錦兮忽而和牆邊的那株文竹共情了,這是小後院唯一的老物件。

賀錦兮深默了一下:“照道理,也該是等價賠償,可這差距確實有點大,你們該不會……”敲詐人家吧?

夏姐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當即便嚴肅地回答:“胡說,我們不是這種人!做不出敲詐的事!”

“可是半月前,你發現三刀睡覺磨牙的秘密,就連敲了他好幾次大餐……”

賀錦兮話音一落,場內眾人立刻鮮活了起來。

“什麼?刀郎嘴覺磨牙!一定是有不足之症,等我給你熬個藥!”陸嬸當即站起來,一臉興奮,“我這滿身的本事終於有機會施展了!”

“撲通!”陸嬸的腿上多了個人形掛件,只見唐三刀抱著她的腿苦苦哀求,“陸嬸,求您留我小命!”

上回喝過二少奶奶的鴿子湯後,陸嬸仗義,當即便施展了她的拳腳,代價就是大家本來已經好了的腹洩,又復發了!

那一次,他能僥倖活命,不過是一毒多人吃,這回要他“獨享”,這還了得!

陸嬸:“……”這真實的反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夏姐,其實我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殷武猶猶豫豫地問。

夏姐一把捏住他的嘴:“不當講!”

殷武的嘴是被捏住了,但捏不住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於是,一道聲音從他的身上飄出來。

“你又沒和他睡一起,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嘭!”夏姐隨手一個茶杯砸他身上,“都說了閉嘴!”

“我又沒張嘴!”殷武委委屈屈,“我用的是腹語!”

眾人:“……”這是殷武最有用的一次。

眼見著大家的目光都停到自己身上,夏姐坐不住了:“我就是那晚半夜出房,正好路過三刀房間而己……”

眾人:“哦。”

賀錦兮不明白:“夏姐,你和三刀的房間有一段距離,為什麼會路過呢?”

夏姐漲紅了臉。

有貓膩!大家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夏姐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去一趟茅房而已。”

財叔比了比手:“別緊張,繼續你的表演。”

“真的是去茅房!”眼見著大家半信半疑,夏姐臉帶怒意,“我對三刀有意思,這可能嗎?”

紀彤和陸嬸立刻坐直,順手抓了一把瓜子開始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