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們面面相覷。

真誠的.....道個歉嗎?

只要道個歉,就可以結束這一切嗎?

他們已經受夠了詭異的折磨,真的非常想重新走進陽光底下,過回原來那種......哪怕並不是很幸福的生活。

現在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們真的過夠了。

原住民看向程野,斟酌了一番後,遲疑地問道:“只要道歉,就可以結束嗎?”

程野看著原住民,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重複且鄭重地說道:“只要真誠地道歉,他就會原諒你們。”

那些無妄之災,本就不是少年應該承受的。

他只剩下最後一個月了,再堅持那麼一小會,他就可以迎來真正的新生。

可是所有人,這條街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給他機會。

在他的懇求哀求請求之中,所有人只覺得愈發的興奮。

哪怕小小的勸阻,都不曾發生。

但是到了今日,無能的人們依舊把罪責安插在他的身上。

他們不覺得自己有錯。

有錯的是他的父母,若不是他們先動的手,他們又怎麼會跟上?

就連父母都不在意的孩子,其他人又怎麼會在意?

原住民再次面面相覷,最終,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彎下腰,朝著窗外認真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程野微微挑眉,沒說什麼。

其他原住民小心地盯著程野的表情,見他略微挑眉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道:“這樣不行嗎?”

站在一旁的都都終於忍不住了。

他雖然剛從夢魘中回來,整個人還在恍惚之中,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

但在剛剛漫長的描述裡,他也聽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他向前一步,臉上帶著執拗的認真和憤怒,一雙透亮的眸子宛如黑瑪瑙一般。

他一字一頓十分認真地說道:“你們到底在問什麼?現在重要的是你們表演出來的道歉是否有誠意嗎?你們真的不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要的是你們真心實意的道歉,發自內心地,而不是你的動作語氣表情是否符合標準,至於能不能被原諒,是你們該考慮的嗎?”

原住民面對都都的指責沒有說話。

經過搶奪者的絕對力量,他們知道自己打不過面前的這些人。

而且他們說可以帶他們擺脫目前的現狀,雖然不知道有幾分成功的機會......

但是大家都知道。

在地獄裡待久了的人,哪怕只有億分之一的機率可以觸碰陽光,本身也會忍不住地嚮往自我PUA,直到把自己都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