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暗淡了一瞬,在沒有任何疾病的前提下,她只能陪伴凱厄斯百年的時間,而以正常的衰老速度,只需要10年皺紋就會爬上她的臉頰,她引以為傲的臉會變得醜陋。

她現在只希望事情不會變得這麼糟糕,希望他保留著那顆永生果。

辛西婭在臥室裡等了很久都沒見他要出來的意思,去了客房裡的淋浴間洗漱。

等她在床上快昏昏欲睡了,浴室裡才停止了嘩啦的水聲。

聽見開門的動靜,辛西婭睜開一條眼縫,看見凱厄斯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出來,光滑又富有垂感和復古設計的高階面料,搭配著這會看上去有點怪異的普通灰褲子,奇怪又好看。

她轉了個身,將手臂搭在面頰下面正對著他說:“你不上床來嗎?”

凱厄斯將袖子捲到手肘處,在床邊的榻榻米上坐下,衝了兩個小時的冷水澡讓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面對辛西婭勾引般的提問,他皺起眉陰沉道:“你對自己的命無所謂是嗎?”

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危險,辛西婭的睏意驅散了幾分,她從被子裡坐起身,一臉的認真,“我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對自己的生命感到危機過。”

凱厄斯深深凝視她,似乎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兩人互瞪了近十分鐘,直到床頭櫃上的時鐘報時已經午夜12點了,他才妥協似的說:“睡吧,我就在這裡。”

他的堅定決心讓他不會到床上來,辛西婭也沒在勉強,她重新躺回被子裡,看著坐在藍光與黑暗交錯裡的神明,莫明覺得他好像要被孤寂給吞沒了。

辛西婭思考了一會,輕聲說:“在我身邊凱厄斯,今晚也是明晚也是,一直在我身邊吧。”

在她話落之後,凱厄斯用手捂住了嘴,他的指尖劃過自己的嘴唇,深沉的目光盯著她白淨鮮活的臉蛋好一會,身體驟然站起來。

在辛西婭好奇的眼神下,他擺出一幅冰冷兇狠的樣子來到床邊,掀開她另一側的被子脫鞋躺了進去。

她被凱厄斯輕而易舉的抱在了懷裡,棉被將兩人包裹的徹底,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手臂牢牢禁錮著她的腰,辛西婭剛揚起唇,就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威脅,“現在、立刻睡覺。”

辛西婭將腦袋枕到了他從頸下穿過來的胳膊上,忍住得逞笑容乖巧的說:“晚安凱厄斯,祝你有個好夢。”

祝你有個好夢?凱厄斯更願意將之理解為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他將自己的體溫始終保持在一個合適的溫度,睡著後的辛西婭睡姿一如既往的難看,但有他的束縛,她還算老實的呆在了他的懷裡。

當然、如果她的大腿沒有擱到他的腰上,手沒塞進他的衣服裡,他想他會樂意在起床的時候表揚她的。

辛西婭已經習慣在昏暗的臥室裡起床看早上時間了,她迷糊的睜開眼睛,想伸個懶腰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後,她揚起了腦袋,正好對上那雙隱忍欲|望的紅眼睛。

辛西婭停止伸懶腰的動作,將臉湊過去親暱蹭了蹭他的頸窩,“早。”

凱厄斯很快鬆開她,一言不發的站起身進了浴室裡。

辛西婭仰躺在床上聽著水聲發了一會呆,又聽見旁邊的鬧鐘播報。

“共和國標準時間,早上10點鐘。”

辛西婭沒有下廚準備遲到的早餐,因為等她洗漱完出來,鋪著蕾絲桌布的桌面上已經擺了一杯檸檬水和一盤賣相不錯的雞蛋吐司。

她拉開椅子看向廚房,裡面乾乾淨淨,反應過來是凱厄斯變出來的。

“你不吃嗎?”她坐下後看著為自己準備的單獨一份早餐。

凱厄斯搖搖頭,她一晚上的折磨讓他面色難看的很。

辛西婭自知理虧,低頭咬了幾口吐司,拿起水杯時又發現他像個監督犯人幹活的獄警,正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