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的話。

無聲的壓力有時候比酷刑還能讓人從心理上崩潰,尤其是女人,心理承受能力要更差一些。

當然,也得分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不一樣了。

燕姐這種在風.塵裡打滾了近二十年的女人,只怕根本不知道「信仰」為何物了。

所以,周森有把握,她一定會開口的。

「時間不多了,一會兒我還要回家吃飯。」周森一抬手腕,捋了一下衣袖,看了一眼手錶說道。

「周警官,能給我一支菸嗎?」燕姐吞嚥了一下口水,請求一聲。

周森考慮了一下,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煙來,從裡面抽出一根香菸,遞了過去。

再給她點上。

燕姐吸了兩口,緊張的情緒似乎稍微有了一絲緩解,開口道:「周警官,我雖然恨白老闆把我趕出了凝香館,但她也還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沒有對我趕盡殺絕,這要是換了別人的話,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的,我也是讓豬油蒙了心,一時間嫉妒心上湧,才做下了如此錯事。」

「真是你一人所為?」周森問道。

「是。」燕姐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個《小西報》的記者叫什麼,你們認識多久了?」周森眼皮微微一耷,繼續問道。

「他姓宋,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清楚……」

「他是群芳樓的客人嗎?」

「來,來過幾次。」

「他有相熟的姑娘嗎?」

「一個叫如燕的姑娘伺候過兩回,算不算?」

「在群芳樓留宿過嗎?是他找得你,還是你找的他?」周森不停的問道。

燕姐遲鈍了一下,沒有開口回答。

「秦雄沒教你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吧?」周森冷哼一聲。

燕姐渾身一顫,滾燙的菸灰掉在手背上,燙的她「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燕姐,這個道理你是清楚的。」周森道,「你不說,我就不會知道嗎?」

燕姐驚恐的看著周森。

「你覺得你只要不說,替秦雄遮掩,他就會放過你嗎?」周森冷笑道,「只要你被我的人帶走,他就會認定你會出賣他,其實從你聽他的話做了這件事兒,在他眼裡就沒有利用價值,我現在把你放了,你就會直接從群芳樓掃地出門,如果你不糾纏,直接離開冰城,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但如果你不聰明的話,不用我說,你的下場可想而知。」

燕姐聞言,身軀頓時如同篩糠一樣抖動起來了,周森的話直接點中了她內心的恐懼,瞬間摧毀了她的心理防線。

周森說的,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但她也是判斷力的,周森說的並非恐嚇,而是真有可能發生的。

問題是她能賭,又敢賭嗎?

「周警官,你放我一條活路,好不好?」燕姐「噗通」一聲給周森跪下,「來世我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報答你。」

「你想活著,得靠你自己爭取。」周森蹲下來,冷靜的盯著她說道,「別人幫不了你。」

「周警官,我……」燕姐還在猶豫,她也知道,一旦開了口,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了。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的死保新主子了?」

「周警官,能讓我再考慮考慮嗎?」

「你當初決定對自己的有恩的東主下手可沒有這麼猶豫吧?」周森面孔瞬間陰冷了下來。

「周警官,我說,我說……」燕姐看到周森那可怕陰冷的面孔,嚇得連忙答應下來。

「口說無憑,你得寫下來,簽字畫押才行。」周森面色這才緩和

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