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工作繼續。

「梁豔霞,你要是不老實交代,到時候,別人都悔過自新出去了,你卻因為不肯說實話而坐牢,你的學業,前途,統統沒有了,而且坐牢出來,你跟你的男朋友劉霜白還有可能嗎?」周森絲毫保留情面的對梁豔霞說道。

梁豔霞也是嚇壞了,她一個小姑娘,哪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被周森這一通話嚇的是花容失色。

「你的父母供你上學不容易吧,你們家也不是富裕家庭,能供出你這麼一個大學生來,真的是太難了,你不為他們考慮一下嗎?」

「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摻和政治上的事呢,你懂什麼是政治嗎,你有那個能力摻和嗎?」

「……」

周森一聲聲的質問,令梁豔霞的心理防線不斷的坍塌,直到徹底倒塌了下來。

「警官,劉霜白是怎麼說的?」梁豔霞問道。

「我們現在問的是你,他怎麼說是他的事情,關鍵是你的態度,你會怎麼說。」周森道。

「我們是在「藝古齋」認識的,後來關係熟了起來,在劉霜白的介紹下,我也加入他們在學校的一個話劇社……」

周森聽明白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熱血學生在學校成立了一個進步話劇社。

劉霜白和王澤以及陳麗娟是話劇社的骨幹分子,梁豔霞是後才來加入的。

他們在話劇社內又成立了一個編劇小組,專門編寫一些話劇,然後登臺表演。

這個話劇社在冰城醫科大學有一定的知名度,他們用話劇的方式,傳播「反抗壓迫」的思想。

直接明著宣傳是不可能的,那警察和日本人早就把他們的話劇社給取締了,只有借古諷今,用各種隱喻,在敵佔區的宣傳基本上都採用的是類似的手法。

私下裡他們也接觸了一些「馬克思」主義的思想,但是還不算太深。

提供這些書籍和刊物的正是「藝古齋」的老闆喬三郎,但是喬三郎的身份梁豔霞並不知道。

只知道這個喬三郎是一個相當有本事的人,能夠搞到這些違禁的書籍,還敢在冰城開設這樣一家書店。

除此之外秦勝韜是他們的這個學習小組的組長,他雖然不是醫科大學的學生,可他已經工作了,還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又是一個好學有正義感的熱血青年。

他跟喬三郎的關係比較密切,每次在書店盤點日的下午的學習,都是由他來主持。

他是七個人當中最熟悉「共產主義」理論的人,經常是給大傢伙授課,被大傢伙而尊稱為「秦哥」。

趙長青是秦勝韜的好朋友,他倆過去是同學,從學校出來後,兩人一直關係不錯。

趙長青這個人呢,不太愛說話,但是看上去很陰的感覺,尤其那張臉,笑容都讓人瘮得慌,所以大家雖然在一起,卻不怎麼親近。

田福是秦勝韜的發小,幾乎就是個小跟班兒,跑腿的活兒都交給他,挺老實的一個人,人挺隨和,大家跟他的關係都不錯。

而這些人認識,並不在「藝古齋」,但是趙長青跟劉霜白,他倆是表兄弟關係。

不然這表面上看上去完全不搭界的兩撥人,也湊不到一起來,只是秦勝韜過去是「藝古齋」的常客。

梁豔霞這邊開啟了缺口,這上午的審訊就算以後了突破性的收穫了,周森這邊是耗時間最長的。

安娜和顧老六那邊早已完成了初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