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懲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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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平凡忽聽身後一陣風響,似乎有人追了上來,接著只聽敖烈的聲音叫道:“兄弟且慢。”
平凡回過頭來只見敖烈、敖無月二人並排而立,正站在身後不遠之處,趕忙抱拳行禮,道:“小弟拜見大哥,敖姑娘。”抬起頭來,只見敖無月雙目紅腫,頰邊隱有淚痕,不由得好生歉疚。
敖烈擺了擺手,道:“自己兄弟,還說這些做什麼,二弟,你若是還認我這大哥,咱們一起回去再說,成麼。”平凡點了點頭,道:“是,謹遵大哥之命。”
當下三人按落雲頭,在海邊一座小島上落了下來,敖烈微微一笑,道:“小妹,我和平兄弟還有話說,你到別處轉轉去罷。”敖無月點了點頭,轉身徑自去了。
敖烈向妹子的背影望了一眼,回頭道:“二弟,我這妹妹當真傻到了極點,她知道你要走,特意讓我來追你回去,有幾句話想和你說。”平凡道:“是,大哥有話請講。”
敖烈嘆了口氣,道:“兄弟,小妹與你無緣,那是命中註定,再也怪不了誰的,她方才對我言道,崑崙、東海兩家婚事不成,那也是無法可想,可不能為了她一個人,害了所有人的姓命。”平凡道:“是,令妹心胸寬廣,猶勝鬚眉男兒,是小弟配她不上。”說到此處,心中亦覺黯然。
敖烈搖了搖頭,道:“此事既已過去,索姓揭過不談好了,兄弟,你手頭可有什麼隨身物事,咱們交換一下,算是兩派結盟的信物。”平凡奇道:“怎麼,令尊不是不肯答應麼。”
敖烈道:“不,父王並非不肯答應,只是大庭廣眾之下,拂了他的面子,他有些下不來臺罷了,待我和小妹多勸幾句,相信也就沒事了。”平凡點了點頭,伸手從腰間取下一塊玉牌,雙手遞了過去,敖烈看也不看,隨手往懷中一揣,這才慢慢吞吞的摸了錦緞包袱,他開啟包袱,裡頭只有一隻小小玉盒,盒蓋緊閉,卻不知放了些什麼,敖烈將玉盒重新包好,塞入平凡手中,霎眼道:“兄弟,此物乃是貴我兩派結盟的信物,你可得好生保管。”平凡應了一聲,將包袱貼身藏了,敖烈點了點頭,臉上方始露出一絲笑意。
二人又閒話幾句,敖烈方才揮手告別,平凡立於原地,望著二人身影漸漸遠去,霎時間心中五味雜陳,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良久良久,平凡想起敖烈所贈玉盒,趕忙取了出來,開啟盒蓋,只見其中只有一方素箋,墨痕淋漓,似乎寫得有字,除此以外更無他物,他放下玉盒,將素箋展了開來,幾行蠅頭小楷赫然躍入眼中: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知。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尊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字跡歪歪斜斜,有氣無力,其中更有幾處水漬,平凡見了這首七律,似乎又見到了敖無月紅腫的眼眶,滴淚的面龐他反覆咀嚼詩中之意,漸漸的只覺心中一痛,不由自主的流下淚來。
是的,他明白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詩中拳拳深意,戀戀深情;他甚至懂得,那位倔強而深情的姑娘喲,是怎樣流著眼淚,寫下如此動人的篇章。
恍惚之間,他似乎聽到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吟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聲音低沉,悽婉,一如那女子破碎的心。
天,越發黑了。
他搖了搖頭,緩緩折起紙箋,小心翼翼的放回玉盒,貼身收藏。
因為——
這裡裝下了一位女子深沉的愛戀與滾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