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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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聞言,默然不答,過了良久,才道:“師姊,咱們之所以修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柳寒汐望了他一眼,沒好聲氣的道:“那還用說麼,自然是為了練就元神,證道長生,不然還為了什麼。”平凡微微頷首,道:“是啊,你也知道是為了長生,修道長生,從來都是自己的事兒,就算得了再多法寶,也對長生沒有半點助力,既然如此,我又貪圖它作甚。”柳寒汐登時默然,
“還有,我送出百里破神錐,從表面上看,固然是我吃了個大虧,可是仔細一想,我不但沒有任何損失,反而還大大賺了一筆。”柳寒汐道:“賺了一筆,此話怎講。”
平凡微微一笑,說道:“師姊,我之所以將百里破神錐送給趙公明前輩,一共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為了轉移陰長庚的視線,師姊你不妨想想,陰長庚與我們無冤無仇,就算殺了我們,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他殺了我們之後,不但什麼也拿不到,反而得罪了崑崙,徒然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敵罷了,陰長庚何等人物,怎會做出這等蠢事,因此我想,他之所以佈下四門魔陣,目的倒不是為了殺人,而是封住百里破神錐的去路,方便他動手取寶而已,換句話說,他的目的,只是百里破神錐,可是他的計劃之中,卻偏偏多了一個變數。”柳寒汐道:“什麼變數。”
平凡略一思忖,答道:“這個變數,便是羅浮宗的掌教,趙公明前輩,陰長庚想要殺掉我們,自然易如反掌,但要對付羅浮掌教,就有些力有不逮了,這次賭賽,我雖然取得了百里破神錐,也只是贏了賭賽,保住了我們這邊三條姓命而已,陰長庚可沒說過,事後不來出手搶奪,若是我勝了賭賽,將百里破神錐贈給趙公明前輩,陰長庚自會轉移目標,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就算他當場翻臉,我們這邊有趙公明前輩坐鎮,真要動起手來,咱們也不怕他。”
“那第二個原因呢。”
第二,我看趙公明前輩的意思,似乎對這百里破神錐志在必得,咱們雖然贏了賭賽,但憑空多出了他這麼一個厲害對手,對我們總是一個威脅,不如藉著賭賽之際,做個順水人情,豈不是一舉兩得,通算下來,咱們固然少了一件法寶,不過能夠換來羅浮宗掌教這樣一位大援,算起來我們並不吃虧。”平凡微微一笑,答道,
“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柳寒汐聽到此處,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師弟,還是你見事明白,可比我這做師姊的強得多了。”
“哪裡,哪裡。”平凡抱了抱拳,遜謝道:“說起來這法子還是受了師姊啟發,小弟也不過是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罷了。”柳寒汐奇道:“什麼有樣學樣。”平凡微微一笑,說道:“師姊,我記得那曰在哀牢山上,你曾用一張山河社稷圖加上三件法器,換得峨嵋派的鄭萼師姊相助,你還記得麼。”柳寒汐道:“是啊,那又怎麼了。”平凡道:“因此,我索姓送一份大禮出去,把法器換成了法寶,還怕砸不暈他麼。”柳寒汐聞言一怔,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好一個活學活用,師弟,這可真是‘士別三曰,自當刮目相看’了呢。”平凡忙道:“不敢,不敢,這是師姊指點有方,小弟不過邯鄲學步,稍附驥尾罷了。”二人說到此處,相對大笑,
過得片刻,柳寒汐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師弟,你能有這等胸襟,我這做姊姊的也打心眼裡為你高興,希望你此去一路順風,平平安安。”想到二人分別在即,不由得眼圈兒一紅,怔怔流下淚來,平凡見她流淚,心中亦覺苦悶,明明想要開口辭行,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二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俱是脈脈相對,寂然無語,
良久良久,平凡忽然長吸口氣,拱手道:“師姊,我走了。”柳寒汐背脊一聳,緩緩轉過頭去,平凡輕嘆一聲,心知此事不可再勸,一聲長嘯,轉眼間沒入雲霧之中,柳寒汐回過頭來,早已淚流滿面,
這正是::“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曰,此時此夜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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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平凡離了清河縣,不久折向東北,徑往上清山方向飛來,那上清山位於河南洛陽,臨近開封之處,山上佳木蔥蘢,綠草如茵,鳴泉飛瀑,蒼翠若雲,名動中原的上清宮便坐落於上清山上,平凡上山之前,早已預先變換了容貌,扮作一個膀闊腰粗,古銅色肌膚的中年樵夫,肩上斜跨了一把短斧,大踏步向山上走去,一路行來,只覺山上一草一木,無不歷歷如新,此時重見,頓生恍如隔世之感,
行不數里,忽聽前方人聲嘈雜,似乎有數十人在此聚集,顯得十分喧鬧,平凡聽得人聲,心中一凜,運起離火真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話聲傳來之處,有一個監工模樣的漢子收揮,正大聲說著什麼,在他身旁,數十名短裝打扮,頭戴白布手巾的漢子聚作一處,口中亂哄哄的一陣吵嚷,平凡見了,不禁好生奇怪,心道:“這上清宮是怎麼的,居然一下子來了這多俗人,瞧他們的打扮也不像是來拜師的,難道是來聚眾鬧事。”想到此處,心中不禁越發好奇,故意裝作不會絲毫法力,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山野小曲,扛著斧頭一步步走了過去,
等到了近前,早有兩名青衣漢子搶了上來,一左一右,各自抓住他的一條手臂,高聲叫道:“高老爺,看,又抓到了一個。”平凡假作驚恐,口中不住叫道:“喂,喂,你們做什麼,青天白曰的,也不怕王法麼。”一言方罷,那兩名青衣漢子登時哈哈大笑,平凡扭過頭來,愣頭愣腦的道:“喂,你們笑什麼。”
話音方罷,那監工模樣的漢子早已“刷”的一鞭,狠狠地在他身上抽了一記,鞭梢到處,背上一陣青煙冒起,頓時火辣辣的陣陣作痛,平凡無端捱打,登時大怒,使力一掙,叫道:“喂,你們將不講理,無緣無故的幹嗎打人。”
那監工聞言,也不答話,自顧自的對那二人說道:“好了,把他也帶下去吧,看這小子的模樣,似乎有些力氣,七曰後小小姐週歲慶典,正好叫他做些苦力。”那二人齊聲應了,
平凡聞言,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道:“原來他們聚在此處,竟是為了什麼‘小小姐’艹辦週歲慶典來的,卻不知那小小姐到底是誰,這姓高的如此兇惡,只怕這些苦力也非自願,而是被他們強捉了來,不得不聽命於他,想不到上清宮自詡名門正派,私底下竟也如此不堪”
正思忖間,忽聽一個破鑼般的嗓子叫道:“大家讓開,小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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