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原本的管家和保姆都是母親王玲帶過去的。

自打出了那件事之後,夏恬看著父親傷心欲絕地把這群人辭退了,陸續換上了新人。

夏恬只要一想到當時父親的那種悲慟,就會想起他一個月之後帶著別的女人進家門的時候那種得意。

只恨自己當時懵懂無知,不夠敏感,只是連著做了幾天噩夢,就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她攥緊了手掌心,電話接通,對面是一個女聲。

夏恬連忙問道:“請問是鄭先生嗎?”

“你是誰啊?”對面操著一口夏恬不太熟悉的方言,但是她知道,那是外婆家那邊的口音。

“我想找一下鄭東全先生,您告訴他我是夏女士。”

女人停了之後應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

她走的很急,夏恬感覺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臟上。

“有個夏女士找你。”

對面的人聲音沙啞:“啊?找誰?”

“鄭叔,我是夏恬。”

鄭東全明顯反應了一下,隨後才問道:“夏恬?有什麼事嗎?”

夏恬想要問當年的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就要問出口了她卻轉了話頭。

“鄭叔,您在老家嗎?我有點當年的事情想要問問您,想找個時間去找您。”

不知道是出於恐懼還是其他原因,她不願意在電話裡面聽到當年可能的內幕,想要親眼看到親耳聽到。

“你要問什麼?當年的事情,我也記得不清楚了。”

夏恬發現他是一種諱莫如深的語氣,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說話要負責任的,我……”

“鄭叔,太久沒見了,我去看看您也總行吧。”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夏恬坐在走廊的亭子裡,明明四周的風都是悶熱的暖風,她卻覺得遍體生寒。

好像冷到了骨子裡,寒意從脊柱向上蔓延。

夏恬哆嗦了兩下,抱著自己的胳膊站起了身。

這時候,天邊忽然劃過一道亮光。

夏恬還沒反應過來,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草木上,雨勢不小。

“下雨打雷了!”有年紀不大的小護士在院子裡跑。

夏恬伸手扶了一下柱子,只覺得頭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忽然多了一隻握著傘柄的手。

“走吧。”顧奕誠言簡意賅。

夏恬抬起眼睛看他,只覺得視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