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來討擾了,這一小會,本殿下想必楚王也不介意,不如在久留一會,聽聽楚王的大見識。”

心中熱血沸騰以後,他真的能夠做九五至尊之位嗎?酒都清醒了一半。

朱慕辰聽到對面的人還想聽他說,反正在酒勁上,他乾脆站起來,洋洋灑灑道:“只要我們開啟航海時代以後,第一時間搶佔美洲大陸板塊,在世界各個角落建造我們大明的殖民地,搜刮全世界冶金鍊金的高階人才,優先佔領每個港口,然後建立殖民地,只要佔領先機,我們大明未來必將一片光明!”

“有了殖民地,我們就可以從全世界搜刮資源,再捨棄雞肋的萬國來朝,改為全球殖民,只要臣服於我們,那就免遭捱打,若是不願意臣服,就用拳頭讓他們嚐嚐我們大明的厲害。”

朱慕辰說到高興處,抱著柱子臉貼在上面,興奮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甚至已經幻想出大明帝國的觸手延伸到世界每個角落,將會是怎樣一片光景。

聽他描述的很厲害,但朱瞻基卻遲遲沒反應過來,嘴裡始終琢磨著這幾個詞,“世界?航海?戰艦?殖民?”

這到底是什麼?但大致意思他應該明白了,應該是讓他穩坐九五之位以後,把整個大明的疆土再擴一擴發展的更為壯大,光是想想,就讓他激動的熱血沸騰。

嗜酒如命的于謙,先前攔了攔都攔不住,如今太孫殿下不讓攔,拿著酒杯愣了許久,嘴張的大大的,今日已經無心喝酒了,楚王喝醉酒,比他還要嚇人。

坐在蒲團上的徐馨,知曉她一個婦人家此時插話不太好,但是自家王爺醉成如此憨態,這可怎麼辦才好?

正在他猶豫之際,太孫殿下朱瞻基忽然同朱慕辰一起坐在亭子的長凳上,兩人手拉著手,如同一對親兄弟一般,太孫殿下掏心掏肺的道:“雖然本殿下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統治方法,但是一直都拿你當朋友,凡是楚王的計策,從來沒有任何例外,本殿一定會聽從,從今日起,你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痴痴的笑著,朱瞻基和朱慕辰哥倆好的互摟著肩頭,楚王表明了立場,不枉他在北方之時,兩人浴血殺敵同進退,過命的交情,誰也不能替代,今日走一趟楚王府,真是不虧。

在朱瞻基眼裡,只要楚王說他能登上九五之位,就代表楚王已經站好了立場,絕對會為他鞍前馬後,支援他坐上皇位。

于謙放下酒杯,一直都很崇拜楚王,雖沒聽懂楚王在說什麼,但是他願意追隨於楚王,跟從太孫殿下,端起一杯酒,揚聲道:“太孫殿下以後若有什麼事,是我于謙能夠效勞的,必定為您赴湯蹈火。”

一次收服了兩個人,朱瞻基的酒醒了些,于謙雖然是朝廷新貴,但是其能力就連太子朱高熾都在拉攏,多一個助力,那也是好的,抬起酒杯和于謙一碰,一飲而盡。

眼看三個人纏在一起,又要說胡話了,恰在這時,一直都在旁邊冒冷汗的徐馨,看朱慕辰實在是沒忍住,就連剛才吃的飯菜都吐出來了,趕緊過去接住他,滿臉歉意的道:“太孫殿下,于謙大人,實在是對不住,我家王爺不勝酒力,已經喝醉了,各位莫要放在心上,我這就帶他回去換身衣裳。”

朱瞻基看今日的酒喝的差不多了,一揮手,讓楚王妃先帶著楚王回去,甩著袖子,“于謙大人,今日你喝好了沒有?喝好了我們就離開吧,也讓楚王休息休息。”

兩人結伴離去,宴席是散了,但是徐馨心卻撲通撲通跳著,親自替朱慕辰更衣,把他放在床上,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嘆了一口氣,平日裡王爺很是謹慎,在南京城幾乎步步為營,生怕行差踏錯,皇上的封賞剛到不久,王爺卻忽然口出定位之言,要是傳到上面那位的耳朵裡,那夫君豈不是坐穩了慫恿太孫殿下謀權篡位?

當時她一個婦道人家,只能用力咳嗽,但是也阻止不了王爺,又不敢打斷,如今眉頭緊緊皺起,著實為自家夫君捏了一把冷汗。

朱慕辰在夢中還在醉著,手模擬著酒杯的模樣,“來,我們再喝,滿上,于謙,你不是說喜歡澄遇釀嗎?走的時候,本王大方點給你裝上一杯!”

“怎麼不喝了?你不是一向是酒悶子嗎?還沒有本王能喝呢?酒呢,本王喝的酒呢?”

朱慕辰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一滴酒也沒有喝到,又沉沉的睡去,徐馨一身冷汗,靠在床頭,不敢離開一步,生怕王爺再亂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