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鳶把裴璽氣了個半死,兀自在那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卻拿她無可奈何,他確實是輕敵了,並沒有料到,為什麼姜時鳶和穆白珩在一起了,她還能保持住那麼高超的水平,並沒有淪落到只剩下戀愛腦的結果。

裴璽渾身哆嗦,恨得咬牙切齒:「既然你就是表哥身邊的那個高人,那你為什麼還要藏著自己的身份,你們這些人不都是高調的很麼。」

「我從來沒有藏過身份,只是你們不願意相信罷了。」姜時鳶唇角含笑,「你們不願意承認,被一個姑娘壓在頭上,所以選擇了無視。」

「我……」

「好了,你的疑問我已經解答完畢了,現在需要驗證一下,我的卦到底準不準了。」姜時鳶拿出裴璽之前用過的那張黑色的符籙,「這東西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無可奉告。」

「唔,你不說我也知道,這裡面的氣息很是熟悉,看來當初審判庭,也有你們家的手筆,這位倒是「桃李滿天下」,這玩意都能隨便分發下去。」姜時鳶很容易就聯想到了當初的那個殭屍的事件,還有在廁所莫名其妙遇到了穆白珏,然後經歷了命劫的那件事。

正是因為這兩件事,就讓她陰差陽錯地救了穆家的雙胞胎,後面遇到的事情,大多都和這件事有關係,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基本上都和這件事有著若隱若現的聯絡。

他們難道是一個很大的組織麼,就是為了針對穆家雙胞胎的運氣,是不是這裡面還隱藏著什麼……一想到這裡,姜時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被突然洗劫一空的租房,還有那個消失不見了的玉蟬。

玉蟬,這次也有玉,難道都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挖了某個大墓嗎?

「姜副,我們來吧。」周涯和餘燼一起進來,他們在後面的監控室看的乾著急,只能過來主動請纓,就這樣的審訊方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裴璽開口。

「行,交給你們了,我去找一趟璨哥。」

王璨的辦公室裡面也能監視到審訊室的資訊,他這個辦公室除了大之外,各種各樣的裝置也都安排的相當齊全。

除此之外,他還接待了某位貴客,親自給人家端茶倒水,先陪不是。

「你這麼殷勤做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過來。」坐在椅子裡的穆白珩也非常有壓迫感,剪裁合體的西裝,完全遮掩不住那下面緊實的肌肉,哪怕就是接了一個水杯,都能展露出他極具爆發力的手臂線條。

王璨看得有點羨慕:「當初你病著,身上幾乎就剩了一把骨頭,這才多長時間就練出了一身腱子肉,你還是悠著點,別天天泡在健身房,過度對身體會造成損傷。」

「我知道,圖南一直盯著我呢,他倒是找到了順手的實驗體。」穆白珩搖搖頭,「沒想到他當初報考了醫大,最後反倒是便宜了我。」

「哈,圖南盯著你,我就放心了,就是可惜了譙明,一直外面出任務,全都是保密級別的,根本抓不到人。」王璨含笑,「我和老頭兒也說過幾回,但是都被他給攔了回來,只說等他服役回來,一直跟我說快了快了,都拖了我大半年了。」

「確實好久不見了。」穆白珩嘆氣,轉而又笑道,「等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什麼時候聚聚吧,剛好我也把鳶寶正式給你們幾個介紹一下,讓你們都羨慕羨慕我。」

「哦,一說這個事,我得先給你道個歉,小紙鳶的假期泡湯了,我本來想要再抻一抻那邊,結果他們忍不住了。」王璨苦笑一聲,「將近七月半,我得守在秦城,只能派她出去,不過你放心,有著老羅跟著,你……」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她的江湖經歷可比我多。」穆白珩如是說,卻還是忍不住皺了眉,「我就怕對方魚死網破,她……」

「我會吩咐小胡看著點她,有任何不對,立刻給我通訊。」王璨說到這裡,想起了一件事,從自己的抽屜裡摸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他,「這個你給她,是個替身紙人,讓她別那麼傻,該上替身的時候,要記得上替身。」

「好。」穆白珩拿過那個小木盒,忽然就想到了姜時鳶給他描述的卦象,忍不住就給他複述了一遍,「她特意和我說了,應該不是故意逗我玩的吧。」

「嗯,不是。」王璨看向監控,看到姜時鳶起身,裴璽正在猙獰地狂吼的時候,眯著小鹿眼笑了笑,「她是藉著你的嘴,給我提醒呢。」

說完這句話,他就按了內線,給審訊室裡面的周涯和餘燼提供了審訊思路,這才不慌不忙地調侃了穆白珩一句:「幸好看上你的是小紙鳶,不然你這桃花運,換了別的姑娘根本招架不來。」

「所以,鳶寶描述的那個卦象是真的,根本不是胡說的。」穆白珩挑挑眉,「這還是個預言遊戲?」

「她不是說了麼,睏乏之象,這就是卦象的呈現。」王璨點點頭,給穆白珩解釋道,「躺在床上臥病的那個人就是招危難,藥爐,有人來救,很明顯你的那個表弟,還有接應的人。貴人傾水救旱池裡面的魚,水是代表財的,這是引入了其他的財源救命,這還是個有錢的大財主,就是蔣芳漪。至於那裡面的青草,還有一口生氣呢,倒是沒到已經死了的地步,也就是說他們還剩下那最後一線生機,代表著你。」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不是他們爸爸。」穆白珩無所謂,放鬆地靠在椅子上,忍不住哼笑一聲,「還指著我能救他們不成?」

「雖然他們的爸爸不是你,但是你不會這麼簡單的認為,珏姐遇難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吧。」王璨眼角的淚痣突兀地閃過一抹紅芒,他舔了舔唇,似乎覺得唇瓣有點幹,又仰頭喝了一杯水,這才說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還能大半夜把珏姐給弄出去,遮蔽了你們尋找的訊號,憑沈家那邊的幾個旁支的廢柴,就能做到?」

王璨說到這裡似乎是氣急了,重重地把杯子撂在桌面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還正好TMD挑在老子秘密出差的時候,我所有的行程都是保密的,我才不相信沈家那幾個***能算計的這麼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