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煙花
章節報錯
姜時鳶泡在兩個祭品身邊,按了兩個人脈象,知道他們兩個沒有大礙,這才稍微放下了心,可是心裡忍不住又犯狐疑,他們兩個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麻煩二位手下留個情,我帶他們交給有司處理,懲治他們對二位的冒犯,二位覺得如何?」姜時鳶自然是認出了那隻黑色的烏鴉,但是萬事萬物都得要個面子,她也沒點破,反而是恭恭敬敬在下面好言勸慰。
「嗯,交給你了。」
蛇點了點頭,又像沒骨頭似的盤在供桌上,看著姜時鳶拿出死玉,將地上奄奄一息的陰靈都收了進去,到了那個看著就不像是活人的黑布條精的時候,他居然還能算半個人,姜時鳶遲疑了一下,用黃符貼了他的七關,然後又用了點別的術法,這才把這傢伙給收到了一個小木盒裡。
將現場的那些東西都處理好了之後,姜時鳶將目光轉向蛇:「您能給我講講嗎?」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蛇又給自己盤成了一團,猙獰的蛇頭愣是顯出一副特別喪的模樣,精神意識繼續和姜時鳶交流,「我被騙了之後,就一直在睡覺,醒來之後就感覺天都變了,雖然還能感受到一點靈炁,但是感覺還是有點差勁,這個世界怎麼變成了這樣?」
「您這一覺可能睡的有點久。」姜時鳶不敢再問,萬一這傢伙的脾氣上來,直接把這裡掀翻了,她可沒地方找人去哭。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烏鴉把頭往自己的翅膀裡一埋,直接拒絕看姜時鳶的眼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這種古老而又複雜的借運術,沒人告訴或者祖上沒有傳承的話……」姜時鳶微微眯了眼睛,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不是天賦異稟的事,這裡面必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有也好,沒有也罷。」蛇終於動了動,纏上姜時鳶的身體,嘶嘶地吐著信子,「小朋友,幫個忙好不好,我需要找一下你們這裡的負責人,幫我引薦一下。」
「那得等我處理完……」
「糊塗,我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怎麼佈置出來的,但是破壞這東西可比建造簡單多了,聽我說,我告訴你一個方法,你這麼辦,既能把自己摘出去,上天還不會找你的麻煩。」
「這樣是不是不夠厚道。」
「小傢伙,做人不能太厚道,會被欺負的。」
「那好,我試試。」
姜時鳶半信半疑,先把地上的雙胞胎從原本的地方給搬開,然後在黃表紙上書寫了八御令的口訣,分別放在這個陣法的八個方位。
「你這手符籙我有點眼熟,可我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但是我喜歡你這個行事風格,小女娃,聽我指揮。」蛇盤在姜時鳶的耳邊嘶嘶地吐著信子,似乎從軟趴趴的狀態下立刻就活躍了起來,興致勃勃地指揮著姜時鳶,「你這八御令口訣寫的很是像模像樣啊,既然如此就聽我指揮,我好久沒有看到大煙花了。」
姜時鳶點了點頭,感受著纏在身上冰涼涼的感覺,像是被強迫似的點頭:「好的,您直接吩咐就成,我基本功紮實,應該可以跟得上您的節奏。」
「嗯,我就喜歡基本功紮實的孩子,現在,聽我命令。」蛇瞳興奮地大睜,「佔坤位,震位引雷。」
姜時鳶聽令而動,幾乎是話音落下之時,她就已經站在了震位之上,手印變幻,同時一腳跺在震位之上,瞬間就聽到雷聲隆隆,劈在祭壇之上。
「漂亮,離位,引火!」
「巽位,助風!」
「坤位,地陷!」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很快隨著一朵漂亮的煙花衝破天花板,這個祭壇就被毀得面目全非。
「漂亮,這才是藝術最高雅的境界嘛。」蛇滿意地瞧著天花板的
大洞,剛想要從姜時鳶的身上溜下來,卻被她拽住了尾巴尖。
姜時鳶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一個大前輩,忙著問道:「後面您也得管啊,不能就管一半就跑。」
「小女娃別偷懶,你有辦法的,自己想想。」蛇嘶嘶地吐著信子,「還有,放開我的尾巴,不許隨意摸人家的尾巴。」
「哦。」
姜時鳶在破了一個洞的小廟裡苦惱該怎麼辦,外面聯絡不上他們的人,現在也炸窩了,特別是負責安全防衛的國安九處接待室,更是一個個的腦袋都大了。
「好好的,我的兒子和女兒就不見了,你們不說給我把人找到,現在跟我要人,要我交代他們的行蹤?!」被「請」到國安調查處的穆正霆老爺子,眉毛和鬍鬚都被氣得立了起來,老人家年紀雖然大了,嗓音仍舊洪亮,面對那些上來就態度強硬還質問他的調查員,更是絲毫不客氣。
「老人家……」
「哼!」
「接待室都鬧起來了,那位老爺子真的不好伺候。」看到自家領導一早躲得遠遠,此時正在寫請假條,小助理摸不著頭腦得試探了一句,「頭兒,要不您過去勸勸?」
「胡鬧。」穆白胤在最後龍威鳳舞地簽上字,一抬頭更是一臉正氣,「那是我爸,沒看我在這裡寫請假條麼,根據規則,我現在就該停職在家等候調查。現在的調令還沒下,可那也不代表我能和被調查嫌疑人見面。」
小助理這才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感情這兩位都姓穆,是他大意了。
就在整個九處雞飛狗跳的時節,黑漆漆的夜空中突然綻放一朵盛大的煙花,和普通的煙花的燦爛不太相同,這煙花的模樣更像是一朵大蘑菇。
「這時節還有人放煙花,還是蘑菇形狀的,這審美真的堪憂。」小助理不經意間地轉頭,正好看到了那朵盛放的蘑菇狀大煙花,而且這煙花和普通的煙花還不一樣,居然凝而不散,形狀保持得相當完美。
穆白胤聽了小助理的聲音,也轉了個頭,隨後那雙深邃的眸子就在小助理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圈,就這孩子,一聽她說話,就知道這是新鮮沒開封過的腦子,他是怎麼進的國安,就憑他的天真無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