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珩原以為姜時鳶會換件禮服,誰知道她竟是換了一身渾身上下都是口袋的工裝服,看起來竟也別有一番巾幗風姿。

「我就知道。」楚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西裝,「小師妹,交流會,給個面子吧。」

「這樣吧。」穆白珩扶住姜時鳶的肩膀,「服裝造型一起做怎麼樣,我家有個常用的造型室,我約了她一天的時間,賞個臉怎麼樣?」

「行,快去吧。」楚瑜把姜時鳶交給穆白珩,又囑咐了姜時鳶做完造型就過去,他就先過去做準備。

姜時鳶才答應了,就被裹挾著上了車,車都已經開出了嶠園,穆白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我把阿黎落下了,回去接他……」

「我在呢啊。」姜時黎打了個呵欠,神情蔫蔫地靠著後座的窗戶,「姐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差勁?」

「怎麼了?」

「我連個人都攔不住,還讓他們登堂入室,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職責不同,不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你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就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那姐姐呢,姐姐每次都會直面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每天身處噩夢地獄,也不快樂吧。」姜時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著窗戶外的天空,「我都想象不出,能夠走出噩夢的日子。」

「那就不要想。」

「嗯?」

「你還是個孩子,不要想那麼多成年人的事情,那不是你該考慮的,命運不會對你一直殘忍。」姜時鳶說到這裡頓了頓,也轉頭看著玻璃外面的天空,可眼神裡卻像是什麼都看不進去,能吸納所有的物質,卻深不見底的深淵,「如果你相信我,我會帶著你一起,我們一起走過去。」

「真的能過去?」他攥著自己脖子上的掛墜,說來可笑,神祇居然也會有心願,可他真的信過很多人,也被背叛過無數次。

他已經不太能相信人了,他很怕姜時鳶也是這樣的人,哪怕是她幫著他消弭身上的罪惡,她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這麼做?

「除非,你和自己過不去。」

姜時黎身體一震,他轉過頭看向姜時鳶:「是我著相了,謝謝姐姐。」

「你是該謝謝我。」姜時鳶點點頭,閉著眼睛仰躺在座椅上,「到了叫我,困。」

穆白珩放緩了速度,車開得很平穩,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姜時鳶的身上,他們兩個就像是在加密通話,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可他到底要怎麼才能融進她的世界?

「啪!」

姜時黎就在此時打了一個響指,將他們兩個籠罩起來,做了一個隔音結界:「三分鐘的時間,想問什麼就趕緊問,我能回答的,都會給你解答。」

「這麼好心?」

「我雖然看不清楚,但你是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人了,讓你多瞭解些,沒準以後能派上用場,給自己留條後路總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