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快走吧。”王璨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就大手一揮,把兩人直接轟走,自己留下來單獨善後。

“這漂亮的人,往往心腸最狠了,果然呵,人不可貌相。”姜時黎嘴裡嘟囔著著人心複雜,急匆匆地扶著姜時鳶離開,姜時鳶幾乎是被扯走的,有些好笑地瞧著他,果然能治熊孩子的,除了更“熊”,就只剩下“狠”了。

王璨才走,就有一隻白貓從黑夜裡鑽出,圍著青銅鼎恍若幽靈般輕巧地轉了幾圈,最後落在他埋摺紙的地方,用爪子刨了刨,然後把自己的便便添了進去,又重新埋好。

它舔了舔爪子,又洗了洗臉,姿態極其雍容地離開,看那離開的方向,依稀像是往北城區去了。

北城區,嶠園10號。

姜時鳶久違地又做了夢,一個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她一直追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周圍瀰漫著白色濃霧,可視距離不足一米,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哭泣的聲音。

姜時鳶不受控制地走近濃霧深處。

來路已經消失,她已經走進了一個古香古色的四方小院,院子裡種了一棵歪脖樹,樹下襬了石桌石凳。

一位穿著紅色宮裝披著雪白狐裘的女人坐在石凳上,託著腮,拿著帕子正在那裡擦拭眼睛。

姜時鳶的心底泛起酸意,不受控制地靠近。

她們之間只隔著一張方桌,姜時鳶心底的酸意越積越多,耳邊的哭聲也越來越清晰。

她想舅舅了。

舅舅是她唯一的親人,可她現在卻找不到他了。

她也很怕,也很想哭,彎下腰,伸手想去拿那個女人手裡的帕子。

“轟隆!”

耳邊陡然一聲炸響,姜時鳶悶哼一聲,只覺腦中傳來刺痛感,緊接著就是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襲上心頭,她再也支撐不住,意識沉入黑暗。

下一刻,夢境破碎。

姜時鳶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很久沒有說話,眼底有一絲赤金色隱沒。

手機還在震動,但是她一點都不想接。

終於,在它第三遍響起的時候,她才按下了接聽鍵。

“我的祖宗誒,你可算接電話了。”王璨歡快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珏姐答應了要過來,你也收拾收拾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

“嗯。”姜時鳶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在床鋪上掙扎了好久才坐起來,洗漱完就叫上姜時黎跟著她一起過去。

才出門,就見到穆白珩的車已經停在外面,車裡面居然坐著的人卻是穆白珏,穆白珏見了姜時鳶就特別開心地對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