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祭開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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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一天的傍晚開始,整個霍梭部落就陷入了一種忙碌的氛圍。所有的居民都在黑夜來臨之時自發的走出房間,用腦袋頂著泥土陶製的盆碗,裡面裝著一家人精心烹飪的食物。
人們從部落的四面八方向居中木屋匯聚而來,每戶人家最年長者走在首位,家裡未成年的的孩子走在中間,最後面是婦女,而家中壯年男子和已經成年的孩子則手拿武器走在隊伍的兩邊,尖銳的部分拖沓在地,長矛倒持,眼神如刀。
部落居中木屋外有幾個人已經早早等候在那了,為首的老人穿戴整齊,一身象徵著族長身份的華麗衣袍,手持著一根頂端鑲嵌著駱駝頭骨的木頭權杖,駱駝頭骨中心被挖空,灌滿利於燃燒的油。
有十幾個穿戴明顯和霍梭人有很大區別的男女分成兩列站在木屋門前那個用來祭祀的空地的兩端。
部落內所有的霍梭人都聚集在了空地上,眼神嚴肅地看著手持權杖的老人,老人抬頭看天,已經深夜,又過了一會兒,老人眼神一凝,新的一天開始了。
他前踏一步,接過身旁老嫗遞來的火棍,在所有族人的炙熱目光下點燃了鑲嵌駱駝頭骨的權杖。
老人高聲喊道:“祖祭開始!”
話音落下,早在旁邊等待的勇士就敲起了大鼓,聲音沉悶,好似洪荒猛獸從歷史的深潭中甦醒,對月怒吼。
族人們雙手託著土盆土碗顫顫巍巍地高舉過頭,雙膝下跪,以頭杵地,手持兵器的勇士則是將兵器高舉過頭,單膝跪地。
族人向祖先奉獻食物,以求護佑部落親人,勇士向祖先奉獻生命,為了部落甘願死亡。
這些祈福的儀式從亙古流傳至今,就像老族長點燃的聖火,薪火相傳,代代傳承。
來自外界的那十幾個少年都站在原地,沒人講話,就這樣用局外人的目光看待著跟他們無關的慶典,各有所思,深受觸動。
復博輕聲說道:“我怎麼在他們中看到了守護的模樣呢?”
聖佑開口回答道:“我好像知曉了守靈人的真正使命。”
三隊夥伴們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的眼中都多出了一種全新的東西。
祭祀祖先持續了很長時間,後面很多繁瑣的儀式都是從各個時代流傳至今的,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增添的一些儀式,時至今日,仍然需要認真地完成。或許部落內的典籍上並沒有記錄,但傳承下來的東西,後輩子孫當仁不讓地要好好守護。
接下來就是祖祭儀式的高潮部分了,大家一起圍坐在篝火旁分享各家精心準備的食物,溫度極低的夜晚正是需要一群人共同度過。
“哇,我喜歡這件衣服,完美的展現了我的身材嘛。”復博穿上了具有霍梭特色的傳統衣服,一邊獨自欣賞裸露在外的健壯手臂一邊哈哈大笑。
善良的霍梭人願意和其他的族人共同分享食物,也願意和被自己當做朋友的人分享食物,經過這些天和這十幾個年輕人的接觸,天生對善意感覺更為敏銳的霍梭人也漸漸喜歡上了這些充滿活力的孩子。
但喜歡的方式也不同,對打敗過阿穆的聖佑,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對善於治病的小米,霍梭人更是對他報以崇高的尊重,對於懂禮貌的沐清河他們,霍梭人也願意用善意回饋。
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那幾個女孩,霍梭人天性外向,勇敢表達愛意的能力讓法國那些自詡紳士的風流子也暗自咂舌,不管是柳婷婷還是何雨夢,還有二隊一個金髮碧眼長得像洋娃娃的白人女孩,都受到霍梭部落青年族人極大的追捧,就連二隊那個野性的像美洲豹的黑人女隊員也有了為數不少的追求者。
“等明天祖祭完成後,你們趕緊滾蛋,再也別踏進霍梭部落一步!”霍梭老族長氣呼呼地喝完一杯酒,對著圍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的這些天,我霍梭部落的那些年輕後生都像丟了魂兒似的,為女人約架的小混蛋比之前多太多,現在一個個都臉上掛彩還不服輸。”
他扭過頭去看到不遠處三五成群向這邊張望的年輕小夥,以手扶額,臉都丟光了!
“哥,乾杯。”古奇摟過哥哥古鎮的肩膀,對他說道。
“小夥子,我們霍梭部落的酒可不是這樣喝的,這種酒喝完後,就是一輩子的夥伴,要互相信任,共同戰鬥,誰要是違背,會受到我們祖先的懲罰的,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老族長意味深長地看著古奇。
古奇悻悻然地縮回了準備和古鎮碰杯的手,這時古鎮卻把手中的杯子碰在了弟弟的杯子上,然後一飲而盡。古奇聽到響起的清脆聲音,嘴角狠狠地扯了扯。
他看向旁邊幸災樂禍的老族長,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跟我碰的,我以後不會受到懲罰吧?”
老族長沒有理會他,轉頭向古鎮笑道:“小夥子,別喝太急,我們霍梭部落的酒烈著呢。”
“烈?有伏特加烈?”古鎮不以為意,又仰頭喝盡一杯。
“你們二隊都是群大牲口。”復博撇撇嘴。
“黑復博,你說什麼?”二隊那個瘦瘦高高的男孩生氣道。
“多吉,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跟我比一比?”復博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多吉絲毫不懼,同樣倒滿一杯,仰頭喝光。
“你叫聖佑?”一個女人舉著酒杯坐到了原本滿頭利落短髮逐漸變成亂糟糟的雞窩,一個人縮在角落自飲自酌的聖佑身邊。
聖佑看見來人,很有禮貌的舉起手中的酒杯和女人碰了一下,他壓低聲音說道:“現在的你不適合喝太多酒。”
女人捂著嘴笑,看呆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胖胖的男人。女人鄭重其事地伸出手,用手背拍了一下聖佑的手背,這是霍梭人打招呼獨有的禮節,和中國人的作揖禮,西方人的吻手禮有著同樣的象徵性。
女人正是霍梭部落的阿穆,也是部落護衛隊中唯一的女性,更是部落內最厲害的刀客。上次阿穆被聖佑諷刺用刀的姿勢不對,氣急的她向聖佑挑戰,兩人剛開始就選用了兩敗俱傷的打法,真正的刀客是不怕負傷的,一把刀當它被猝火鍛打完成後就有了形,只有用它殺敵傷人後,刀飲人血才能初具神意,飲血越多刀就越堅固,這也是一個刀客對手中刀的問心無愧。
可是在最後一刻,聖佑從阿穆微隆的腹部看出了端倪,只好收刀回防,兩人戰至最後,阿穆還是被聖佑用刀背抵住了喉嚨。
聖佑揉了揉被阿穆略微拍疼的手背,開口說道:“我像之前我的言論道歉,你不是用刀的姿勢不對,我仔細看過你使用的彎刀,那是一把有著雙刃的刀,彎刀的內部也有著鋒利的刃,如果我猜的不錯,內部的刃用來割喉的,所以你揮砍彎刀的時候要留出一些方便你反向揮砍的空間,我是用單刃刀的眼光看你的進攻姿勢,這有些片面,所以我向你道歉。”
阿穆看著聖佑認真的臉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湊近聖佑輕聲說道:“小帥哥,如果我是十年前碰見你,我一定用盡方法把你留在部落做我的男人。”
聖佑聽完這句話,被口中的酒嗆得直咳嗽,阿穆轉頭看了不遠處的胖子一眼,笑意盈盈地繼續說道:“別讓那傢伙聽到,他心眼小著呢。祖祭之後,我聽他的,退出部落護衛隊,也不再用毒汁在臉上塗抹圖騰了,小帥哥,既然十年前我沒碰見你,接下來我就要安心做哈吉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