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迪特家族(第1/2頁)
章節報錯
(一)
波爾多是法國著名的精品葡萄酒產地,據說這座城市每五個人中就有一個品酒大師,四個酒鬼。每當夜幕降臨,整座城市就會陷入狂歡,不管是大師還是酒鬼,都會自發的在野外集結,每人帶上三兩瓶高純度的紅酒,這群癲狂的人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往喉嚨裡狂灌著紅色液體,如果有幸碰上有錢的富豪,他會用拉葡萄的大貨車拉來整車的箱裝紅酒,於是徹夜狂歡,喝醉回不去家的就和衣睡在路邊,陌生男女抱在一起。於是,清晨早起運動的人們總會看到醉在路邊的自由快樂的靈魂,橫七豎八睡得正香,順路跑過,風景獨好。
奧梅多克地區位於波爾多市北部的幾公里處,這裡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葡萄產區,這裡遍佈了無數的葡萄莊園。巴倫莊園就在這裡,巴倫莊園主人是一個在當地極負盛名的品酒大師,他年齡很大了,孤獨一生,無兒無女。種植葡萄,品嚐美酒是他唯一的愛好。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脾氣火爆而且倔犟的老傢伙,市長曾親自來拜訪他,卻因打擾了他的午睡,被他拒之門外,最後市長也只能尷尬離去。而且,他還有一個奇怪的特點,他不許任何人踏入他的莊園中心,他的一個好友曾去莊園找他,私自去他的莊園中心參觀,還沒走到中心就被他攔下一頓胖揍,從此絕交。這個十分紳士的老學究氣的渾身亂顫,從此逢人就說,“巴倫老頭的莊園中心養著一群性感的豐滿女人。”這個可憐的傢伙的經歷雖然好笑,但也讓別人深一步體會到了巴倫老頭的臭脾氣。
此時,巴倫急急忙忙的來到了莊園中心,莊園的中心是一座豪華的別墅,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擁擠的葡萄藤,走到別墅門口,把右眼對準門口的眼膜掃描器,在巴倫凝重的臉色下,咯吱一聲,門開啟了。他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衣服,緩步走了進去。
別墅內很安靜,年輕的女傭抱著一隻血統純正的孟加拉貓慵懶地蜷縮在沙發上,在陽光裡打著哈欠。
“咳,”巴倫掃了女傭一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女傭睜開眼看見了巴倫,連忙起身恭敬地喊道:“大管家。”
“帶我去見家主。”巴倫說道。
女傭點了點頭,引著巴倫向二樓走去。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巴倫揮退了女傭,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出一個很有磁性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巴倫推門而入,房間中坐著一箇中年男人,雖然人到中年,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皺紋,他正坐在桌子旁翻閱著《古蘭經》,旁邊一杯咖啡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如果守靈人中極有身份的人在此就會認出他來,這個中年男人便是尤迪特家族當代的家主,森意.尤迪特!
“家主,維特迪爾回來了!”巴倫恭敬地對森意說道。
森意眉頭一挑,“事情解決了?”
巴倫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事情倒是解決了,不過訊息洩露了,現在我們尤迪特家族對黑石部落動手這件事不管在世界各地還是守靈人中都引起了很大的關注,甚至……有國家還把我們定性為恐怖主義活動。”
森意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合上了書,皺著眉頭思索著。
“家主,這件事還沒有調查出來是誰洩露的,那家報社與此事有關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了,一定可以問出到底是誰洩露的,到時候,必須要讓他來承受我們尤迪特家族的怒火!”巴倫咬牙切齒的說道。
“除了那個混蛋小子,你以為還有誰敢做這樣的事。”森意苦笑著說道。
“嘎……”巴倫就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咬牙切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您說的是聖佑少爺將這件事洩露出去的?如果真是少爺,那可就難辦了,長老會那邊還要一個解釋呢,如果不嚴懲洩密者,我怕長老會那幾個老不死的會趁機發難。”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嚴懲我的兒子?”森意眼睛微眯,冷光一閃而過。
“不不不,親愛的家主,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巴倫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洩露出去的訊息父親自有辦法解決,巴倫,你跟在父親身邊征戰半生,現在又做了我的管家,替我擋人耳目,我心裡早已經把你當成我的親人。現在我只問你一句,當年縱橫守靈人的暴徒巴倫,如今還在不在?”森意重新恢復了威嚴的樣子。
“一直在!”巴倫鄭重的說。
“好,召開長老會,誰敢動我的兒子,你幫我殺了他!”森意一拍桌子,殺氣外漏。“喵”,一樓的孟加拉貓尖叫一聲,跳出窗外。巴倫的眼皮一陣抖動,接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二)
一架飛機從非洲一個機場起飛,當地機場的飛機起飛時刻表往後推遲了兩個小時,機場外因為延機而心生不滿的乘客在吵鬧著,工作人員細心的向大家“解釋”,飛行航路上氣象狀況有低雲、雷雨區,強側風,不宜飛越……
機場負責人叼著雪茄在辦公室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是遵守規矩的,但是有一部分人不同,他們是制定規矩的。尤迪特家族顯然屬於這一類人,他們擁有的財富註定了他們是站在世界金字塔的最頂端。
沐清河睜開了眼睛,眼神渙散的打量著周圍,聖佑坐在他的對面擦拭著長刀,看到他醒了過來,朝他笑了笑。沐清河軟趴趴地倚在座椅上,拽了拽身上蓋著的毛毯,“大聖,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丟人?”
幾個小時之前的沐清河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他親眼看到身邊一個暴徒被狂風吹來的大石頭砸碎了腦袋,接著暴露出來的腦漿又被狂風吹走。
聖佑放下了手中的長刀,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說:“是挺丟人的。”沐清河苦笑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你認為什麼是丟人?”聖佑開口問他。
“我這樣就是最丟人的。”沐清河以為聖佑故意嘲笑他,低著頭說。
“不,你現在這樣不丟人,眼淚鼻涕混著沙子粘在臉上不丟人,被比你強大許多的敵人嚇暈不丟人,在我讓你跑的情況下你才跑,這也不丟人。”
“那什麼是丟人?”沐清河徹底迷茫了。
“我讓你跑,你居然真跑了,你居然不相信我打得過那頭熊,這才是最丟人的。”聖佑哈哈大笑起來。沐清河不明所以,但是他看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聖佑,莫名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居然不相信同伴,哈哈,你真丟人。”聖佑一隻手指著他一隻手揉著肚子。
“同伴?對啊,我居然不相信同伴。真是丟死人了,哈哈。”沐清河用毯子蒙著腦袋,身體在毯子下抖動著。旁邊幾個服務人員面面相覷,看著開心的兩個少年,帶著一臉疑惑走了出去。
“你知道嗎?就在幾個小時以前,我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長這麼大那是我最害怕的一次,我現在手指還是涼的呢。”
“人生嘛,有許多的第一次,其實一輩子時間挺短的,第一次讓你出醜的事再次去做的時候就要必須做的出色,這個世界可不會按部就班的等你成長。”
“有一些第一次確實能烙在心中一輩子都無法抹去。”沐清河這時候突然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柳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