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魯認定自己要沒命之際,突然間聽到一聲怒喊,然後就是剛才圍攻他的四個男人被打倒在地上後痛苦的呻吟聲,他趕緊睜眼一看,原來是貝里昂和布蘭過來了,他們倆三拳兩腳就將這四個人打倒在地。

貝里昂走上前來,一把將他拉起來,剛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就聽見了城防營巡邏隊的哨聲,貝里昂和布蘭對視一眼,趕緊拽著德魯離開。

雖然他是一位領主和郡屬官員,但這裡是格里伯爵的地盤,惹上了麻煩,總不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實力伯爵,讓他看自己不順眼,那還得了。

三人穿街過巷,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停了下來,逃過一劫的德魯這時候已經累的不行,他氣喘吁吁的雙手摁著膝蓋彎腰喘息著大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平復下來之後,立馬給貝里昂深施一禮,“貝里昂大人,您的救命之恩,德魯銘記在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貝里昂揮揮手,讓他起身,“你要感謝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這位侍從,如果不是他在牆角拉屎的時候,聽見那四個人的密謀,我們也不會跟過來救你。”

德魯看向布蘭,右手放在胸口鞠躬道:“小兄弟,謝謝你。”

第一次看見一個大人這樣給自己行禮,布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德魯大哥,你……你不用這麼客氣的,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貝里昂看著布蘭的樣子,感覺很是好笑,他替布蘭扶了德魯一下,讓他起身,然後說道:“德魯,他們這些地頭蛇跟城防營的人一定很熟悉,巡邏隊大機率不會抓他們,而且我們沒有下死手,他們受的傷並不嚴重,估計明天還能繼續出來找你麻煩。”

德魯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當何去何從,他看向貝里昂,剛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他已經不好意思再去麻煩這位今天不僅給自己高額打賞,還救了自己性命的騎士了。

貝里昂看得出德魯內心的糾結,他拍了拍德魯的肩膀,“一會兒我們倆陪你去你住的地方把你的東西都取過來,你跟我們一起住。

這幫傢伙還沒膽量敢冒犯帶著二十多個護衛的領主,到時候你再跟我們一起出城就行了,放心,只要你以後不出現在楊維克朔就行,他們還能一直追殺你不成?”

德魯聽貝里昂這麼說,很是驚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位領主對自己如此照顧,恐怕這真的是火神的保佑了。

不過眼下德魯確實也走投無路了,如果離開貝里昂的庇護,只怕他明晚就會橫屍街頭,那四個傢伙絕對不會讓他像今晚一樣幸運了。

思量再三的德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貝里昂的意見,隨後他們三人來到德魯居住的騾馬店,一間與臭烘烘的馬圈相鄰草頂房子,沒有床鋪,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多個人,地上都沒有下腳的地方。

德魯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進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也就是一張破羊毛毯和一個裝滿亂七八糟東西的布袋子,將這些東西帶上之後,德魯來到店鋪前臺,從老闆手裡拿回了自己存放在這裡的小錢箱,然後就跟著貝里昂離開了。

等德魯來到貝里昂居住的小院,看到二十多個正在等候的衛兵,還有寬敞的院落、整潔的房間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狂喜和激動,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能住到這樣的房子裡。

從他記事開始,自己就跟著師傅到處流浪,不是住在野外,就是住在農夫家的乾草倉裡,每年只有少數時間,能在收入還不錯的時候,在提供住宿的旅館裡住上兩三天而已。

想到這裡,他心裡突然有一種成為這位爵士僕人的衝動,不過也僅僅是衝動而已,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樣一位吟遊詩人,在投靠之後,能為這位爵士創造什麼樣的價值。

貝里昂讓他跟布蘭一起住在自己房間旁邊的那間房子裡,即是為了展現自己對他的重視,也是為了讓布蘭看著他,雖然貝里昂有意拉攏他,但不代表就這麼輕易信任他,輕信是男人的大忌,輕信的代價很可能就是沒有命。

兩天之後,騎士比武大會開始了,現場果然是人山人海,周圍的階梯看臺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兜售麥酒和小吃的小販們在擁擠的人群中來回穿梭,叫賣聲、爭吵聲此起彼伏。

不過得益於甘姆吉的安排和貝里昂的貴族身份,他們到了之後,直接進入到由衛兵把守的貴族看臺區,裡面有個位置還算可以的包廂,被大手筆的甘姆吉給包下來了。

包廂內有柔軟的沙發和桌子,還有給侍從專門準備的木凳,整體佈置還是很不錯的,貝里昂進來後,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笑著對貝里昂說:“你小子也太會享受了吧!”

甘姆吉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後揮揮手,只見跟著他的那個商隊主管出去了,沒一會兒,就端過來一壺酒和一些食物,還有應季的水果。

甘姆吉坐在那裡,抓起一個蘋果就啃,邊啃邊給貝里昂說:“貝里昂,我的兄弟,你看,這就是第納爾的力量,只要你出得起錢,格里伯爵大人旁邊的包廂都能是你的。

我雖然頂著一個見習騎士的頭銜,但我知道就我這體格,要是去參加比武大會,恐怕還沒上場就會嚇得尿褲子。”

“哈哈哈,現在你在這裡脫了褲子,都沒人管你。”貝里昂調笑他說。

“嘿嘿!”甘姆吉嘿然一笑,“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武藝,肯定去比武,這不是為了錢,那一萬第納爾你我都看不上,我能看上的也就是這個冠軍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