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鐵血男爵 第142章 諾蘭登堡守衛戰（十六）

當皮諾帶著自己的手下還有原來奧爾殘餘的手下，灰頭土臉的跑到山下之後，他看到了阿塞丹投過來的那兇狠的眼神。

他快步跑到阿塞丹跟前，跪倒在地，說道：“老爹，屬下無能，不僅沒攻下城，還連累了這麼多兄弟，您處罰我吧！”

皮諾跪下之後，他身後的五六十人也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在極其重視榮譽的拖巴島戰士跟前，打了這麼大的敗仗，他們這些人已經沒有臉見各位兄弟了，更沒臉回家見自己的親人。

阿塞丹看著跪在地上的皮諾和這些渾身血汙計程車兵們，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打敗仗不可怕，我們拖巴島人不可能次次都能打贏，但打了敗仗卻不想著如何贏回來才可怕！

奧爾和你都是我手下的勇士，我派你們打頭陣，也正是看準了你們的英勇，想著你們能像一把尖刀一樣，把這上面的城牆給捅開，但沒想到，敵人的城牆沒捅開，我的這把尖刀卻折斷了！”

“我……我……我無能！老爹，您現在殺了我都行，我絕無怨言！”皮諾聽到阿塞丹如此失望，他心裡非常痛苦，讓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大如此失望，皮諾真是想立馬殺掉自己。

“哼！”阿塞丹冷哼一聲，“無能？殺了你？這能救回奧爾還有戰死的弟兄們嗎？能嗎？”

聽到自家狼主振聾發聵地一問，皮諾打了一個冷顫，他低下去的頭，低的更厲害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用顫抖的聲音回答說：“不……不能。”

阿塞丹揪著他的衣服，直接把皮諾這個身材高大、壯碩無比的海盜從地上拽了起來，可見他的力量真是大的嚇人。

羞愧難當的皮諾，根本不敢跟阿塞丹對視，他依舊低著頭，而且兩人距離這麼近，彼此的心跳聲都聽得見，他害怕得雙腿發軟，渾身顫慄，他不知道阿塞丹會怎麼處罰自己，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大不了不就是被剁碎扔進海里餵魚嘛。

就在皮諾恐懼地等著阿塞丹下達處死自己命令的時候，阿塞丹突然鬆手了，這讓本就腿發軟的皮諾直接摔倒在地，他不知道阿塞丹要幹嘛，不過越是不清楚自己要遭受什麼樣的處罰，他越是煎熬。

“沒卵子的傢伙！”阿塞丹竟然笑罵了一句，然後他繼續說道：“你們打了敗仗，是不是很害怕？”

阿塞丹掃視了一下這群把頭快低到地上的傢伙，語氣溫和地說道：“都起來吧，小崽子們，你們雖然打了敗仗，但我在山下也看得很清楚，你們已經用盡全力了。

主要是我們準備不足，這兩天屢中布里克人的奸計，所以咱們才吃了虧，昨晚如此，今天也是。

凱雷德伯爵經常給我們講，不要大意，不要以為維林大陸上的人好欺負，我們只是沒遇到能打仗的人而已。

這一次，咱們在這個諾蘭登堡遇到了，我覺得是好事，一直打順風仗打習慣了，你們都不知道怎麼打仗了，這怎麼能行呢？

這一次不吃點兒小虧，以後肯定要吃大虧，我覺得首戰失利不算什麼，只要我們攻下這座城堡就行了。”

阿塞丹的這番話，讓皮諾他們這些跪在地上頭快埋到地上的人把頭都抬了起來，不少人都哭了出來，他們不敢想象，自己打了這麼大的敗仗，阿塞丹老爹竟然不處罰他們。

而周圍圍觀的海盜們也都驚呆了，因為按照拖巴海盜們的慣例，首戰失利的頭領要被斬首，其所屬的隊伍也要淪為附屬的輜重兵，將不再能獲得上戰場的機會，只能做一個幹奴隸工作的自由人。

阿塞丹環視了一圈，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們在想什麼，他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在想什麼！我違反咱們的慣例，不處罰首戰失利者，你們很震驚是吧？

但你們摸摸自己的心好好想一想，換你們去打，你們能做的比奧爾好嗎？”

阿塞丹的話，讓抱著看熱鬧態度的海盜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確實，他們帶隊上的話，非但不一定比奧爾做的好，反而還會遭受更大的損失。

“咱們這一次，就來了五百多人，除去留守碼頭營地的一百多人，這裡現在就四百人不到了，我再砍掉幾個弟兄們的腦袋有意義嗎？

再說了，打仗有輸有贏，是很正常的，我們可以輸一次兩次，但是隻有我們能拿下這座城堡，能把那八十萬第納爾還有那些糧食拿走，我們就贏了！

有了這麼一大筆繳獲，首戰失利、損失人手都不算什麼，我們還能加倍撫卹陣亡者的家人們。”阿塞丹向大家解釋道，這種解釋也是透過財富來激勵他們。

果然，阿塞丹的話說完之後，大家就又都振奮了起來，不再是首戰失利的灰心喪氣的模樣。

“都起來吧，今晚戰士們好好歇一歇，皮諾，你挑幾個老兵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下明天怎麼打！

昨天，今天，咱們是大意了，明天可不能再出這樣的情況了！”阿塞丹命令道。

“遵命！老爹。”眾海盜們齊聲回答說。

而跟隨皮諾撤退下來的海盜們鬆了一大口氣，本來以為自己戰士的身份要被剝奪了，沒想到就跪了一會兒，任何懲罰都沒有。

要知道，在拖巴島上，普通人職業裡，地位最高的絕對是戰士，沒有比戰士更高貴的職業了，一名普通的拖巴島男性，只要接受訓練到十五歲，考核合格之後，就能成為戰士。

而一位拖巴島戰士，也就是海盜，每年的收入足夠在拖巴島養活一家人，哪怕是戰死了，戰士的子女也會被各區的伯爵們供養，讓他們成為新的戰士和戰士妻子。

可以說成為戰士，對個人來說是榮譽、是驕傲，是高薪職業，對其家人來說，也是驕傲，更是一份安穩的保障，正因如此，拖巴島人才積極當海盜呢。

阿塞丹他們的這些事情，貝里昂和貝斯他們，在綠丘村樓頂上看的清清楚楚，貝里昂心裡還是挺佩服這些海盜的，他們不愧是天生的戰士，雖然這兩天接二連三遭遇挫折，但在這些核心骨幹的引領下，反而愈戰愈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