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往草叢這邊瞧了一眼,眼神中森冷冰寒,猶如冷電相仿。

張直幾乎是不假思索,鼓起虎躍真氣,都運到了雙腿上,抬腳就想逃。

道士不屑冷笑,雙手一抖,掌中的拂塵根根銀絲,突然暴漲了起來,化成了漫天絲網,將張直一網罩住。

這才慢條斯理的一指,把他捆到了近前,拂塵上的銀絲還攢成尖錐,直指腦門。

燕天元驚道:“怎麼是你?”

張直額頭冒汗,尷尬的扯開笑臉:“哈哈哈,真是太巧了,今晚的月亮真圓,看來大家都無心睡眠啊。”

燕天元無語望天,這烏漆嘛黑的,哪來的月亮。

“師弟你認識此人?”道士奇怪的問著。

燕天元遲疑的點點頭,實在是想不通,為何跟蹤自己的是張直。

“我確實認識他。”

張直忙不迭的附和:“何止是認識,我和燕兄可是過命的交情,那是真朋友。”

他嘴上說著閒話,身子暗中繃緊,想要掙開束縛,卻發現真氣被封,渾身都使不上勁。

一晚上被捆兩次,這經歷可是難有,張直氣憤之下只能暗罵,等老子哪天發達嘍,也要找件最擅捆人的法寶。

到時制住敵人,先捆個十八種樣式,讓他們見識下日本繩藝的厲害。

那道士察覺了張直的意圖,拂塵一抖,收的更緊,頗為賣弄的說道。

“我這柄通烏拂塵的杆,乃是千年紫桃木,銀絲都是銀狻猊的鬃毛,隨身祭煉數十年,可算是本命法器,你要是想掙脫,可得再使大點勁。”

“哎呦!”

張直渾身劇痛,被勒的出氣多、進氣少,骨頭都快斷了。

燕天元不忍張直受苦,嘆息懇求道。

“還請師兄先放了他吧,我們在死囚營中是朋友,這事肯定有些誤會。”

“放了?”道士冷笑道:“別說這只是你朋友,就算是親兄弟他今天也得死。

我們所行之事,籌謀近百年,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眼下即將功成,那是半點風聲也透不得,何況這種鬼祟之人。”

道士說完,隨手捏了一道藏在衣袖中的符咒,化為黑光飛進了屋內。

一聲女子的淒厲慘叫響起,很快就沒了聲息,看樣子城主的家眷已經香消玉殞。

道士做出表率後,揮動拂塵,將張直送到了燕天元面前。

“師弟的朋友,還請親自動手吧,省的我們以後生了嫌隙。”

燕天元的眼神,痛苦掙扎片刻後,化為凌厲,伸手招出了七星斬妖符。

“對不住了,我下手會痛快些的,張兄可有什麼遺言?”

張直心中一寒,知道燕天元是真的起了殺心,兩人的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張直抬頭望天,急速思考著脫身之策。突然他面露驚訝,使出了經典騙術。

“快看,有飛碟!”

燕天元兩人雖然不知道飛碟是什麼,但這句話彷彿有魔力般,總是會讓人下意識的望過去。

什麼東西?在那裡?我怎麼沒看到?

張直眼神一變,開始催動神通塵剎之境。

空氣中的灰塵快速聚集,猛地撲進了兩人睜大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