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烏道人難掩心中震撼,他可是親耳聽著慘叫聲墜入懸崖的,難道以張直煉氣中期的修為,還會駕風不成?

張直撲進身前後,全力運轉著臨時學來的猛虎十八殺,眼中的瞳孔縮成一點,猶如吊睛猛虎擇人而噬,連通烏道人看的都是心中一顫。

這一爪的揮出,張直渾身的骨頭都在疼,透支身體的效果斐然,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絕對是巔峰一擊。

躲不過去的。

關於這一點,兩人都有相同的看法,張直面上閃過大大的得意之色,手上加了一把力,準備將通烏道人的脖子一爪撕斷。

刺啦。

爽利的撕紙聲傳來,張直用力過猛,打了個趔趄,半跪在地,驚駭的看向了手中的紙人。

又是紙人替身!

不遠處通烏道人面帶嘲諷的顯出身形,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見淡淡的虛影閃過。

靈犀珠撞破了他的前額,從後腦帶出一個大洞,紅紅白白的人體組織散了一地。

築基期的通烏道人,就這麼憋屈的死了。

任他有百年道行,千種手段,胸中有無數抱負,只需大意上一瞬間,腦漿子就沒了。

兩人間的生死搏殺,實在快到了極致,各用巧謀,在不到一呼一吸之間,就分出了高下。

張直看著飛回手中的靈犀珠,竟體會到了劍仙鬥法,勝負只在須臾的快感。

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語氣淡然,略顯裝逼的說道。

“你死得也不冤,我這招騙閃現,殺人無數,千錘百煉,安心的上路吧。”

可惜糧官不在這裡,少了重要觀眾後,這逼裝的少了很多趣味。

在張直剛墜下懸崖時,因為是主動被擊飛出去的,加上乾元換命術的強橫肉體,他並沒有受到重傷,只是身子骨有些發麻。

他利用步雲靴的踏空之能,很快穩住了身形,甚至有餘力可以去救下糧官。

但張直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默不作聲的隱去氣息,看著糧官墜入懸崖,消失不見。

他想給自己個機會,一個通烏道人措手不及的機會,也是替燕天元尋個活命的機會。

在發動攻擊前,張直就想明白了,不管他的速度有多快,通烏道人總是能使出紙人替身的,真正的殺招必須是靈犀珠。

突襲所求的,只是雙重的出其不意罷了。

至於能不能成功,張直也不知道。

幸好結果還不錯。

張直呲牙咧嘴的站起身來,渾身的骨骼都在呻吟,發力處的面板,滲出細密的血珠,透支身體的副作用,終於顯現了出來。

可惜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在震動不休的山體裡,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陣眼處,想試試八極玄葵大陣,還有沒有搶救的機會。

先前救走天一真水的舉動,造成了和汙穢鎮物同樣的效果,水脈失了調和,大陣直接就崩了,分分鐘一幅死給大家看的樣子。

但張直也沒什麼辦法,當時除了使用塵剎之境外,再無選擇,無論怎麼做,結果都是相同的。

想來想去,只能說大勢如此。

回到陣眼處後,張直施展神通,將天一真水從塵剎之境中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