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絲寶甲的功能雖然單調,卻有著異常強悍的防禦,張直偷偷使出二虎之力撕扯了一番,面料紋絲不動。

這東西穿在身上,那就相當於第二條性命。

步雲靴則是一件符器,主要靠裡面的陣法起作用,隨著時間的流逝,功用就會慢慢減弱,直到最後淪為一雙破靴子。

所以,從材料到價值,步雲靴都不如纏絲保甲,只是勝在設計精巧而已。

張直咬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了步雲靴。

多一條命雖好,卻沒什麼大用。

這個教訓還是楚見狂給他的,真要是被武者們欺近了身前,接踵而至的連環打擊,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所以對於修士來說,距離才是王道。

逃跑雖然不好聽,但它好用啊。

糧官看到張直已經選好了寶物,就從標有“時毒”的架子上,取出兩顆丹丸遞給兩人。

“服下吧。”

張直有些不知所措,這可是毒藥啊!真的要吃?

賈定貴十分乾脆的吞了下去,催促張直道:“快吃吧,這時毒一天以後才會發作,到時候你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見兩人面色如常,賈定貴還帶了個好頭,張直也就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這丹丸入口即化,張直砸吧砸吧嘴,覺得味道還不錯,甜滋滋的,甚至還想再來一顆。

“回營後,記得派人將不化骨送來。”

糧官的聲音突然有如洪鐘大呂,手中的茶壺噴出一股黑氣。

嗡!

嗡!

張直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有如被拋進了抽水馬桶,四下翻騰,正當難過的想吐時,已經摔倒在地。

啪嘰。

張直趴在地上,恍然間聞到了青草的味道,他抬頭一看,才發現四周的風景非常陌生。

身側一條荒涼的林蔭小道,樹木影影綽綽,很少人走的樣子。

遠處的枯骨山矮小、朦朧,彷彿不知名的小山包,離的是那麼的遙遠。

賈定貴習以為常的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哎,這糧官,還真是會省力氣。”

“我們這是、、出營了?”

張直磕巴的問道。

賈定貴點點頭,笑道:“沒錯,我們校尉只要服了時毒,就可出營。”

張直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快走吧,時間寶貴,一天之後還要回來呢。”賈定貴邁動雙腿,走向了小路的盡頭。

張直這才有些恍然大悟,這時毒就是出營的憑證,就如監獄的假釋請假條般,能讓人享受片刻的自由,只是方式分外硬核罷了。

“我來營中也有半年了,怎麼從來沒聽過時毒的訊息?”張直緊追幾步,跟了上去。

賈定貴古怪的看著他:“你如今當了校尉,會將這種事告訴手下人?”

張直拍了拍腦袋,意識到自己犯了蠢。

小路的盡頭是條河流,一座簡陋的船塢坐落岸邊,船伕赤著膀子正坐著休息,望見賈定貴後,匆忙跑了過來。

“老爺,小人給您請安了。”船伕大禮問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