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烏雲散去,又是個豔陽天。一大早趙雍便穿戴整齊,攜帶一眾世家貴族,浩浩蕩蕩的向著城外的武備營趕去。

這次趙雍沒有選擇乘車,而是騎馬。邯鄲城外有三處武備營,呈三角形分散於邯鄲城的四周。一營的人馬大概在八千到一萬人左右,其中又分歩卒和戰車、外加少量的騎兵。

趙國的步兵軍制和齊、秦兩國差不多,即實行‘伍什之制’。五人為一伍設伍長,十人為一什設什長,五什為一屯設屯長,二屯並一將設百人將,五百人設百人主,千人成一旅設兵尉。

戰車便以乘為單位,一乘共七十五人,同樣是以歩卒為主,除了三名立於戰車之上作戰的‘士’之外,還包括七十二名普通歩卒,協同拱衛,長官稱‘車吏’。

此時各國進行戰爭依舊是以歩卒配合車乘為主,騎兵為輔,並沒有設定專門的騎兵軍制。歷史上第一支正規的騎兵部隊還是趙雍設立的。

邯鄲三大營又各設一名都尉,統領該營兵馬。而三大武備營的最高長官便是趙雍親命的邯鄲國尉,肥義。

這次趙雍視察的北營位於邯鄲大北城外十里處。

其實如今諸夏各國的軍事制度,都是服務於戰爭規模擴大以及兵器質量提高等多種因素造成的,其也更利於該國君主的中央集權。

北營的大門口,國尉肥義和都尉張遠早就已等候在此。

肥義這次少有地披上了甲冑,鐵甲包裹的軀體,配著他那副嚴肅的國字臉,倒也有個統帥的樣子。

張遠是個四十餘歲的漢子,趙雍聽說他曾是趙疵的副將,當年對秦、趙兩國河西一戰,張遠也是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

北部大營面積佔地極為寬廣,大營南邊還有個小山包,據說那裡便埋葬的正是當年保衛邯鄲而戰死的軍民。

軍營內,戰士們此時早已嚴陣以待,等候著國君的檢閱。

趙雍緩步走上大營中間,最大的一處練兵臺,舉目環顧了一圈校場。

趙雍入目所見盡數是密密麻麻的戰車、戰馬。趙雍忽然發現這些戰士的著甲率很高,五花八門,穿皮甲、銅甲的較多,但也有少部分地著鐵甲。

但無論怎麼說,在場兵士身上的基本上都有著甲,無非是部分的盔甲比較簡陋一些而已。

各國常備軍的戰鬥力之所以高,趙雍覺得應該就是物資充沛,著甲率高的原因,這兩個人因素很重要。盔甲亦是此時戰爭決定勝負的重要軍備。

可見經濟仍然是決定軍隊強寡的最主要因素。

趙雍對著身旁的張遠說道:“讓將士們操練起來,不用顧忌寡人。”

“喏!”張遠抱拳回道。

張遠接過旁邊兵士手中的軍旗,朝天揮動,場下頓時煙塵四起。

此時各國常備軍已有固定的訓練方法,通常按照編制或者戰鬥隊形,進行相應的訓練。

車兵要在戰車疾馳中,有能力朝著各個方向張弓射箭,步兵要勇於衝鋒,進退自如,訓敏捷練靈活,騎兵必須精通騎射。

此外趙國還實行逐級訓練,即由各級長官或專職教育任教,採取迴圈漸進,從分練到合成的訓練方法,先從單兵開始,而後逐級抬於伍長,什長……最後全軍大操練,大演習,練的好的有賞,反之則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