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沉默了。

他沉默許久,緩緩起身放過了她。

這是祁月第一次用不可反駁的事實說服他。

他冷聲說:“我去拿藥。”

喬淮仍舊待在客廳沙發,和她說了聲後,原野直接把整個收納箱都拿去了主臥。

疊好的衣服之下,是他當初一點點拿去祁月家的各種藥物。

下面墊了層紙,藥與衣服隔開。

衣服仍舊是乾乾淨淨,只是放在一起這麼多天,難免蹭上點藥味。

他翻出一瓶藥後走向祁月:“有點疼,忍一忍。”

抓住她的小腿後,原野彎下腰,手掌下移,落到她腫起來的腳踝上:“怎麼又是這隻?”

他皺眉說:“你到底是怎麼摔的?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讓你多小心些,再這樣下去,早晚變成慣性脫臼。”

白皙的腳背隱隱能窺見青色的血管,她腳趾蜷縮,努力想把腳抽出來。

可惜原野手勁不小,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那雙透著冷意的眸子掃過來後,他冷聲說:“再亂動我就罰你了。”

祁月渾身僵硬,由著原野給自己上藥,揉腳踝。

他掌心的溫度似乎到了灼熱的程度,輕易就能把她整個人燒起來。

祁月盯著他長而捲翹的睫毛,心想自己為什麼淪為被他訓斥的境地。

明明當初,他也曾在她面前裝乖示弱過。

當時不珍惜啊,早知道就藉著那時候多讓他留下點黑歷史了。

祁月還沒來得及回想原野示弱時的模樣,就被腳腕傳來的劇痛帶回了現實。

腳踝被原野揉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疼疼疼,你輕點。”

“輕點你又不會長記性。”他聲音仍舊很冷,“怎麼搞得?”

祁月不願把剛才的窘迫說出口,避開他的視線後,低聲說:“浴室地板太滑,不小心踩空了。”

他冷笑一聲,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分:“那你這幾天就好好養傷吧,我在家陪你。”

祁月趕忙拒絕:“不用,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啊。”

他漫不經心地說著情話:“沒你重要。”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而且還有淮姐照顧我呢,你好好上學去。”

原野這時才想起祁月還不知道自己很少去學校的事,他隨口說:“國慶不上課,十天的假期,足夠和你們一起去出差了。喬淮不是說一週就能回來嗎?時間正好。”

“國慶?”祁月面露迷茫。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才發現今天不只是週末,還是國慶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