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青花的笑容極其滲人。

難以想象她二三十年來在地下室怎麼生存下來的。

卜青花見我沒接過她手中的腐爛烏鴉,突然像個調皮的小孩似得,把烏鴉往我臉上一扔。

這隻死去的烏鴉身體佈滿蛆蟲,就這樣砸在我臉上,我感覺自己吃了幾條蛆蟲。

怒氣頓時飆升到極點。

而卜青花卻哈哈大笑,但聲音卻不是人的聲音,而是某種動物的聲音。

我把烏鴉屍體甩開,抓住卜青花的手,把她從床底拉出來。

卜青花意識到我生氣了,同時她也跟著發脾氣,死死的抓住床腳。

“給老子滾出來!”

我一聲怒吼,用力一扯。

強行把卜青花從床底扯出。

透過蠟燭的照明,我這才看清楚,卜青花一絲不掛。

但是,她身上卻長滿動物毛髮。

若不是得知卜青花得了癔病,我還以為這是個剛從大猩猩進化而來的野人。

卜青花見到蠟燭的光芒之後,開始胡亂發瘋。

嘴裡發出動物的叫聲,像黃鼠狼,又像鳥叫,總之讓人聽得很煩躁。

下一秒,卜青花在地下室周圍上躥下跳,這時候的卜青花像個潑猴。

我正納悶她想表達什麼,結果卜青花突然從黑暗中撲向我。

儘管她臉上長滿了毛髮,可我依舊能看到她那雙貪婪的眼睛。

我退後兩步,往旁邊躲開。

卜青花撞到我身後的梳妝檯,桌子當場散架。

但卜青花沒受到任何傷害。

卜青花重新站起身,她用手拍打自己的肚腩,嘴裡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

我知道她在跟我說話,但我不明白這是什麼語言。

如果是鬼語,我還能分辨得出。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卜青花並不是鬼附身。

從她現在的體徵來看,體內藏有另一個魂魄,而這個魂魄應該是野仙。

南方的癔病,通常是鬼附身。

北方的癔病,則是野仙附身。

當然,在南方見到野仙附身也很正常,但少見。

當年,我大伯應該也看出卜青花體內藏著野仙的魂魄,我猜想大伯之所以選擇放棄驅邪,也許卜青花體內的野仙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