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笛短短一句話的訴說,我並沒有理會。

從三十五樓回到一樓,胡天明已經安排人把現場收拾得非常乾淨。

為了避免引起恐慌,胡天明已經和我約好在側門碰面。

見到我下來,胡天明笑臉迎接我,下一秒笑容消失。

“劉天師,吳笛人呢?”胡天明皺眉問道。

“走了。”我回答道。

“走了?為啥!”胡天明拍了拍自己的假肢,說道:“劉天師,我可是頂著假肢為您而來,我剛剛和高層對接過,這個吳笛是個重型通緝犯。他可是逃獄出來的人,抓住他誰都有好處,您放走他是為何?我不明白。”

“沒理由,總之一切按照我的話照做,不會有事。”

我拍了拍胡天明的手臂,說道。

“天明叔,您雙腿剛裝上假肢沒多久,好好在家休息吧。其實您所有事情都交給您大兒子處理就好,沒必要頂著假肢到處奔波。我幫您解決了高家,您大可放心活到老,就這樣,先走了……”

我知道胡天明為我好,但我自己有做事的方法。

這裡不僅僅有保安科、衝鋒隊、反恐特種隊……等等人的存在,甚至還有梁傑帶領的忠義堂幾百兄弟鎮守在周圍。

然而,我一句話,讓所有人散開,放行吳笛。

梁傑繞了一個圈子跑來接我。

我剛上車,梁傑便開口問我。

“嘯哥,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撤走所有兄弟?保安科在內圈部署,我們忠義堂在外圈部署,就算是蚊子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是人。”

“虎子的棺材不是他偷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可是監控清清楚楚拍到是他本人,這還能狡辯?”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得看真實情況。監控拍到的人的確是吳笛的樣子,但實際上,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一個吳笛,還有‘另外一個’。”

儘管這些話是秘密,但梁傑跟著我混,把我當大哥看待,所以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所謂的“另一個吳笛”,其意思是說,此人和吳笛的體格、樣貌有著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

而這人,則是吳笛的雙胞胎哥哥,吳簫。

兩人的名字聽起來很有意境。

哥哥是“簫”。

弟弟是“笛”。

剛剛在樓上抽菸的時候,吳笛把一切都告訴我。

關於吳笛的身世,說起來有點長。

兩兄弟被查出來患有先天性疾病,親生父母應該覺得他們兩兄弟活不了多長時間,於是把兩兄弟放在野外,恰好被正在趕屍的葉景。

葉景是什麼人?

如果每個行業、每個行業,每個門派都有代表人物,那麼其中就有葉景的名字。

我就說嘛,趕屍匠這個門派之中,最出名的是葉景。

趕屍匠的家族和門派都不大,他們一般都用某某莊充當門派名字。

畢竟趕屍匠這輩子去過最多的地方要麼是義莊,要麼是趕屍客棧,兩個地方的裡裡外外都差不多,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

而葉景則建立了自己的《景陽莊》。

兩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被葉景發現後抱回去,一把屎一把尿把兩人帶大。

儘管兩人有先天性疾病,但葉景懂得中醫,愣是把兩人撫養成人。

兩人口頭上稱呼葉景為師父,實際上已經是父子關係。

然而,就在前年,葉景死了。

經過調查,兇手是吳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