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因為改了玉淨瓶,這玉觀音的價值直線下降,沒人會收藏這種東西。”

古代玉觀音有收藏價值,而收藏這種觀音藝術品的多半信佛。

不倫不類的玉觀音像哪怕玉質不錯,但價值也會直線下降。

龍飛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多謝劉老指教,不過,諸位,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是一尊明代的玉觀音?這話是你說的,他說的,反正我沒說過。”

龍飛哼了一聲,開口道。

不是明代?

眾人面面相視,有點糊塗了。

“胡說八道,龍飛你不要強詞奪理。”

“你說它不是明代的,難不成還能是唐代的不成?劉老,諸位長輩你們可不要被龍飛騙了,這尊金尊玉觀音是贗品,假貨毫無疑問,不然玉觀音背面的二子該怎麼解釋?”

馮磊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三番兩次被龍飛擠兌,饒是馮磊心機深沉遠超同齡人也壓不住心中的火氣,就連馮慶祥也眯了眯眼,顯然認同兒子的觀點。

任憑你說的天花亂墜,黑的能說成白的,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鐵證就是鐵證。

背後的二字足夠證明這是一件贗品。

“當然不是唐代,看來馮少爺急了,那我就長話短說,教你個乖。你們說這字是二,說這字代表著造假者的炫耀,但我覺得不是,如果是近代的仿品,那用阿拉伯數字來標註不是更清楚?”

“何況,這真的是二?”

龍飛指著後頭的刻痕,眾人擠到跟前一瞧,便看到這後邊的刻字雖然和二相同,但前寬後窄,上邊的一橫帶了一個小溝。

“很像清末的寫法是不是?”

“沒錯,這不是什麼二,更不是什麼代號,如果有人真的把這個當成了二,那他們就是真的二,這是乙,甲乙丙丁的乙。”

龍飛說著,順便還看了馮慶祥兩父子一眼,指桑罵槐之意溢於言表。

“那又怎麼樣,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可這乙和二能有什麼不同?興許這造假之人就以此計數,也代表不了什麼。”

馮磊氣瘋了,強辯道。

“行吧,你說的都對。”

“不過我記得,清末年間,京東邊平縣有一張家,時代以造假為生。後被清朝廷招入,專為皇家服務,後因技法了得,甚至頗得慈禧太后賞識。那個人似乎就叫張乙。”

龍飛露出一副看弱智的表情,原來自己竟然能讓馮磊這樣的棒槌給算計了,自己也真夠弱智的。

“這絕不可能!”

馮慶祥拍案而起,實在是坐不住了。

古玩這一行,看年份,將來歷,同樣的物件官窯和民窯的不同,皇家和百姓的不同,重要的歷史時期產物價值自然更加驚人。

這金樽玉琉璃平平無奇。

可龍飛一通詭辯竟然生生將此物和慈溪太后聯絡起來,直接讓這尊金樽玉觀音的價值飆升。

馮慶祥並不懷疑龍飛的話,更不懷疑那個乙字。

作為清末的大工匠,張乙雖然盜版起家,後來深受慈禧太后賞識。

其作品流傳甚廣,就連馮慶祥的御寶軒中都有藏品兩件,這很好戳破,所以根本沒必要在這上邊撒謊。

只要稍稍對比,孰真孰假自然一目瞭然。

若真是如此,那這尊金尊玉觀音豈非是價值飆升,身價百倍?單是這一點來歷,甭管觀音好壞,自然有藏家出價百萬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