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錚遠遠離去的背影,苟盷輕輕一笑,隨即便反方向朝著玩偶姬的住處走去。

因為玩偶姬並非寧豐縣人,而是近期被那畫舫老闆娘於外地酒樓買下的,所以她現在暫時住在一處客棧。

這客棧距離烏江西岸的畫舫位置並不遠,加之為了趕在宵禁時間之前回家,苟盷這一路都走得很快。

沒花多少時間,他便到了這處客棧。

如果說易錚是靠著人格魅力在整個寧豐享有美譽的話,那麼苟盷就是靠家財萬貫在這縣裡無人不識無人不曉。

客棧掌櫃一見來人是苟府的大公子苟盷,便連忙迎了上去。

聽到苟盷是過來尋玩偶姬的,掌櫃瞬間猶豫起來。

玩偶姬雖然才來寧豐,在那畫舫的時間甚至還未滿一月,但卻是整座城風頭最勁的清倌人。

那畫舫老闆娘此前給過這掌櫃額外的一筆錢,其目的便是讓他嚴防死守,不能讓外人打擾到玩偶姬平日裡的生活起居。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問這事,掌櫃興許已經把人給轟出客棧了。

可畢竟問這事的人是苟盷。

他這客棧雖然不小,但怎麼也得罪不起苟家。

任家沒倒臺的時候得罪不起,現在任家家主都失蹤了,等苟家將任家的生意完全蠶食殆盡,那麼苟家便是寧豐縣一家獨大的鉅富,給他十個膽,他都不敢得罪。

然而他畢竟收了那畫舫老闆娘的錢。

拿人錢財不幫人辦事,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他這客棧,只怕是名聲也會臭掉。

一時間,掌櫃陷入了兩難境地。

“苟少爺,這……這事情,小人有些難處……”

苟盷也不傻,看出了大概意思的他,直接將方才買下的那張賣身契拿出。

“不礙事,我方才花錢買下了這張賣身契,那畫舫老闆娘,管不到她了。”

看了看賣身契,又看了看苟盷,掌櫃愣了半天。

他此前聽說要給那玩偶姬贖身,最起碼都得大幾百兩的銀子!

而這樣一個數字,足以他再開兩家同等規模的客棧了!

“不愧是苟家公子……”

“真就說買就買啊!”

心下再次重新整理了對於苟家的財富認知後,掌櫃的連忙帶路上樓。

很快,苟盷便到了玩偶姬的房間門口。

看了一眼下樓告辭的掌櫃,苟盷敲響了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便被開啟。

但開門的,卻並不是玩偶姬,而是一個約莫只有十四五歲的丫鬟。

丫鬟似乎是畫舫老闆娘給安排的本地人,她一見苟盷,便認出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