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刀是人,人是刀。人無力,刀便也無力了。

芝麻光著身子坐在船尾,王寶寶在船頭劃。

“你好意思?”芝麻問我。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我反問他。

“你好意思讓王寶寶一個人不停的划船,而你卻什麼都不做!”

我舉起手,露出白皙的手臂,又撩起褲腳管,露出纖瘦的小腿,道:“你知道什麼叫弱女子,什麼叫手無縛雞之力嗎?”

雖無皎潔月光,卻也皚皚如霜,小花身之無暇,絕對鬼斧神工。

芝麻撇了一眼,目光五味陳雜,想說什麼,卻收了回去。我猜他心裡在說:孃的,要是真的那該多好!

我嬉笑,也不把衣褲放下,拉過燕歸來的手,放在自己手裡,道:“我們都是弱女子!”

燕歸來不太好意思,畢竟才初識,道:“若是有需要的話,等下我也劃一會。”

“不用,完全不用,這就是他們男人乾的活!”我趾高氣揚的說。

“你奶奶的!”芝麻罵了一句。

“你應該試一試,你的刀好用了沒?”王寶寶道。

芝麻道:“沒用,我還沒吃飯,我現在又餓又無力。”

這一看就是裝的成分多。不一時,這小子居然睡著了。還說起了夢話,夢裡喊著張佳駒。

我們也不打撈他。燕歸來好奇張佳駒,我就添油加醋的說是芝麻的老婆,富二代,美少女云云。

燕歸來一邊聽,一邊笑,聽完,她卻轉了語氣,道:“想必那叫張佳駒的姑娘和我們之前遇到的小顧一樣吧。”

“這個……”

“她們肯定都身不由己。”

王寶寶還在划著船,道:“各有各苦,各有各怨。如果她一心如此,倒也無妨,就怕她身不由己。我豈能不救?”

我嘆口氣,道:“是啊,妹子你,想必也有你的故事吧!”我又把話題轉移,目光落在燕歸來身上。

她想了想,道:“姐姐你終於還是問了。”

我只有微笑。

她也不藏,道:“我早就想說了,我這次去涼風齋,全要靠你們,你既然問了,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我自幼是一個窮苦家的孩子,就連讀書的學費也交不起。母親早年就離開了我們,家中還有個弟弟,我和弟弟都由我爸一手拖大。因為太窮,早早退學。”

我們聽著。芝麻醒了。

燕歸來道:“有些人生來命好,有些人生來命就不好!”

“這倒是!”我說。

“厄運降臨的時候,可不僅僅讓你吃不飽、穿不暖、沒書念。還有別的。”

“還有什麼?”王寶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