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許願的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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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順小路走,就算看見有大路,依然繞開,這是事先的安排。只不過,昨晚的經歷讓我對大蝦產生了一點點疑惑。
這些,等到我們碰頭後,我一定會問他,是不是欠了風流債。
芝麻還是不死心,硬是懷疑我對了塵做了什麼……因為我說了了塵的鎖骨處有抓痕,且看上去還有點新鮮,肯定是被什麼人抓的。
芝麻把脖子湊過來問我:“你看到什麼了嗎?”
“非禮勿視,這個你不懂嗎?”我說。
芝麻推了我一把,不屑道:“你懂?”
一個單身汗的悲哀莫過於就算跟自己沒關係,嘴巴上佔點腥味也能自我滿足。
倒是王寶寶,他信我。只不過,一說起女人,他就愁容滿面,對於小顧的離去,他耿耿於懷。我也不知怎樣安慰。就像大蝦說的——反正大家都是光棍,就別去扯女人了,扯不出什麼高尚來。
這一路上去,我們心安許多。但事實上心裡都有更大的擔心,那麼多墳墓,卻沒人也沒鬼。
又不知行了多少路,前方卻突然出現了人,衣著打扮都還不錯的人。
我們可以從小路繼續走,但是忍不住好奇,看那地方,該是個廟。
廟破,在深山中,山間水氣如煙,仙氣飄飄,卻又似妖氣。
廟前有一塊空地,沒有奇花異草,是一片綠油油的蔥。我等只吃了些枇杷填肚,又行了這許多路,已然肚餓,經過商量,決定去廟裡看看。
廟前是大院,院中人還不少,男男女女,兼盡富態,用電影功夫裡的話來說,不是律師就是醫生,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廟無名,廟門褪色,牆舊但高聳,森然古樸,屋頂鋪滿枯葉,長著野草,風捲,或飛或舞。
深山之中,這樣一個廟宇,像遺蹟,像從天而落。
院的中央是一尊金象,通體錦泰藍,身上圍著紅絲綢,是一尊善財童子,手中捧著大元寶,懷中揣著玉如意。在金象下面,卻有兩個人正在吵架。芝麻似乎對佛教有偏見,見到吵架,嘖嘖幾聲。我也覺得奇怪,湊上去看熱鬧。王寶寶塊頭大,肚子更餓,他現在更有興趣的是去找吃的,往裡邊尋食去了。
吵架的是兩個中年婦女,看穿著打扮,很顯富貴,體態微胖,一個戴著金項鍊,另一個戴著金耳環。
金項鍊指著金耳環的額頭,尖道:“明明是我投中的,你跟我搶什麼?”
金耳環撥開對方的手,推了她的肩膀,粗道:“真是搞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是你投中的?”
金項鍊又舉起手指,幾乎戳到對方的額頭,道:“我說是我就是我,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金耳環也舉起手,指著金項鍊的額頭道:“我看你是瞎了眼,才會把別人投中的當成自己投中的。”
二人,手指戳來戳去,爭得面紅耳赤,火藥味甚濃。周邊幾個看客卻波瀾不驚,更大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都簇擁在另一邊。
突然見了人煙,我心中略有歡喜,卻好奇,她們在爭什麼投中不投中的,擠到另一邊觀看,那一群人,各個手中捧著銅錢,多的有十多枚,少的一兩個,這銅錢我不曾見過,上面印了一個Y字型的圖案,不古不今的,爭先恐後朝著善財童子手中的金元寶投去。
那元寶看上去十分精緻,設計得也是巧妙,在其中心有一個不顯眼的小黑點,不去注意還以為是光影。仔細辨認才知道是一個孔,孔身大小與銅錢差不多,該是為銅錢量身定做。它被圍在一個池子裡,池中有水,水中有金魚。那些金魚體態豐足,扭動著尾巴,緩緩的遊著。
旁邊有一個白白的和尚和一個黑黑的和尚,白和尚手上纏著佛珠,睜著眼睛,口中念著:“來來來,心誠則靈。”黑和尚則在旁邊指引來者,卻閉著眼睛,道:“去去去,我佛慈悲。”
原來,這裡是個許願的地方,但是許願需得把銅錢投進善財童子元寶的小孔中。
再看金項鍊和金耳環,已經扭打在一起,婦女打架,拉頭髮為多,那金項鍊被金耳環揪住了頭髮,實實的握在手中,就像頭被牽住鼻子的牛,拉到哪跟到哪,卻不料金項鍊雙手亂抓之際,抓住了金耳環的耳環,不管不顧,直接扯。這一扯,扯出了一聲殺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