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認真,但周辰川那含著冷意的眸子卻不由半眯。

此事……當真有如此簡單?

他故作盛怒,臉色冰冷的問道,“軍餉被劫之地,在何處?”

“這……”周朗央面容略帶猶豫。

周辰川似是沒了耐心。

他明皇袖袍輕輕一揮,聲音佈滿不耐,

“直說便是,皇叔難不成還怕朕會追責於您?”

“自然不是!”周朗央連連搖頭,隨後這才為難的道,“其實……其實那軍餉被劫之地正是在楚家建的道路上!”

“楚家?”周辰川半眯的眉眼煞然一寒,“皇叔的意思是說,此事與楚家有關?”

“微臣不敢!”周朗央連連搖了搖頭。

“只不過那大路的確是楚家所制,況且從那地過去的人都需要經過楚家經營的產業,所以……”

後面的話周朗央未曾說完。

但即便是個傻子,如今也明白了他話語裡的意思。

周辰川忽的冷笑一聲,就連聲音也漫布上了層層冰冷。

“既然此事與楚家有關,自然得交由楚家處理。”

“蘇川。”

“奴才在!”蘇川連忙從地上爬起,站到了周辰川身旁,“皇上有何吩咐!”

周辰川置於桌上的指尖輕輕捻動,“前往楚家,將那楚家家主親自請來。”

“是!”蘇川應了一聲,而後彎身退下。

故作疲憊的垂下隱含冷厲的眉眼,周辰川用手撐著額頭道,“皇叔也出去吧,此事朕還需好好思量一番。”

“是。”周朗央應聲而退。

但就在退至門檻的那麼一剎那,他那刻薄的眉眼忽然抬起,眼底深處猛的一閃,隨後歸於全無。

似乎那一閃,只是錯覺那般。

直至腳步聲完全消失在了耳畔之中,周辰川才淡淡的抬起冷厲的眉眼。

此時,他臉上應有的不耐和憤怒完全消散,薄涼的唇角反而輕輕一勾。

他出口的細語,隨著拂來的風全數消散。

“皇叔……莫要叫朕失望啊。”

……

直至夜色將至,涼風習習的鑽入寬大的袖袍之中,能戶部走出的楚靖巧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褪去身上的寬大袖袍,楚靖巧走出宮門,踏進馬車之內,這才覺得那股涼意終於消了不少。

馬車行至楚家門前。

楚靖巧剛跳下馬車,卻發現此時守在楚家門前的並非是那熟悉的兩個護衛,反而是完全眼生的兩名身穿皇家官服計程車兵。

楚靖巧心中猛然一跳!

皇家官服計程車兵,為何要守在楚家門前?!

一股不祥的預感幾乎從她的心臟之處猛烈的湧至四肢百骸。

就在此時,青竹跌跌撞撞的從門內跑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倒在了楚靖巧身前,淚水肆意橫流,

“公子,不,不好了!”

青竹生的原本就一副清秀的模樣,那眼睛雖不算靈動,但卻始終清澈,如今那清澈的眼眸中卻含了諸多淚水,讓楚靖巧心中那不祥的預感更甚。

“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皇家計程車兵會鎮守在楚家門前?爹爹在哪裡?此事為何無人通知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