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氏的徹查進行了一整個月,官方部門終於釋出了一紙宣告,挑了些傅氏的錯處,說他們的理財產品在稅務上有問題。

比起賣國洗錢,不過是小打小鬧,幾個億的罰款,對傅氏而言不痛不癢,同時卻也卻輕而易舉地證明了傅氏的清白。

人家只是在理財產品的稅款上有些漏洞,才導致了賬面上的賬戶額詭異,才不是傳說中的什麼控制市場經濟。

至此,全網侮辱攻擊詆譭謾罵傅氏的這場鬧劇,歷時一整個月,終於畫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而那些曾經對傅氏見死不救的“朋友”,也在第一時間跳了出來,紛紛發聲為傅氏聲援,表達了自己對傅氏的信任以及後續仍期待進行友好合作的意願。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消失了一個月整的傅景行,終於要回家了!

傅景行出來的那天,賀遲延親自開車,率領著二十臺車的保鏢隊伍,場面壯觀而浩蕩,一度引起了全城人的圍觀。

就連官方部門看到他這個架勢都有些坐不住,主動派了一個人去和賀遲延交涉,最終二十臺保鏢車停在了關押地的外圍,只有賀遲延開的那輛車,允許近距離守在門外去接人。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晦暗不見光明,又顯得壓得很低,像一口黑鍋一樣,陰沉沉罩在人的頭頂,像人沉悶而又壓抑的隱晦心事。

他們來的要比對方說的時間早一些,等了快半個小時,天空下起了小雨,纏綿細密的雨絲將道路兩側的落葉都打溼。

傅千語坐在車中,拉著黎荊曼的手,緊盯著閉合的大門,翹首以盼。

“好久沒見到我哥了,之前他在的時候我覺得他煩,嫌他管的多,他不在了我才發現,原來他在我無憂無慮的時候,一個人扛下了那麼多東西……”

傅千語這一個月也在不斷地反思,比起傅景行貨真價實地留在傅氏,為傅氏創造利益,她這個除了伸手要錢,什麼都沒為傅家做過的人,顯然是有些不夠格。

這段時間傅氏的動盪實在是太大了,在三人成虎的風言風語下,固若金湯的傅氏竟然也隱隱露出了大廈將傾之勢。

傅千語低聲感慨:

“我現在才明白,在我滿身輕鬆地追求夢想的時候,我哥到底一個人承受了多少,而我竟然習慣了傅家帶給我的好處,而忽視了這一切都需要有人去付出……”

她說的又何嘗不是黎荊曼心中所想?

人心莫測,真假難辨,她在這些人中不過是周旋了一個月,便已經身心俱疲。

那過去二十幾年,一直在這些人中游走,交涉的傅景行,又該承受了多少旁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猶記他找到新的秘書,取締她的職位時,對著她柔聲安撫。

“是我不好,為了一己私念把你弄到這樣的環境裡。以後不會了,你儘管去做你喜歡的事。老婆,我別無所求,只希望每天回家的時候都能在家裡看見你。”

如果那時,她沒有滿心被仇恨佔據,是否就能體會到,他這種看似單方面“為她好”般的自我感動的背後,隱藏的那幾分攜帶著討好的溫柔?

她曾說他自私自利,不會設身處地地為她考慮。

他當時表現得那樣冷漠,彷彿一點都沒聽進去,可又是什麼時候起,他竟然把這一點給改掉了呢?

溫柔,體恤,來的悄聲無息,如同是奔走在動脈裡的血液,如影隨形地伴著她,可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又或是,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習以為常,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