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本人坐在臺下,一臉錯愕。

開什麼玩笑,這是在教室,他一個被請來講課的不好好講課,講這種事?

傅景行卻仍在繼續:

“不瞞大家,我喜歡的人此時就坐在臺下。她不是財經學院的,是我要求她一定要過來聽這節課。”

黎荊曼抿唇,口罩外的眼睛,情緒複雜,怔怔看向傅景行。

傅景行恰在此時,看著她的眼睛,說出最後一句話:“這是我的私心,我想見她。”

黎荊曼的心臟,不爭氣地漏掉了一拍。

全場譁然。

那些女生都轟動了。

瘋狂的用目光巡視著周圍。

“是誰?”

“那個上輩子拯救過地球的女人到底是誰?”

“啊啊啊我酸了……”

哪怕戴著口罩,黎荊曼仍然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她又把風衣的帶子給繫了起來,從小腿到領口,捂得嚴嚴實實。

演講結束,雖然最後一個問題造成了超出校方預計的轟動,但校方依舊好脾氣地包容了傅景行。

倉促結束問答環節後,組織學生們進行散場。

黎荊曼準備跟著人群往外走,一個志願者小跑到她身邊。

“這位同學請等一下,你好像掉了些東西,麻煩跟我過去領一下。”

黎荊曼今天出門除了手機什麼都沒帶,手機就在她口袋裡好好地放著,還能掉什麼東西?顯然這是傅景行的把戲。

看破不說破,黎荊曼跟著那個志願者往後臺的方向走。

全場人員都在往門外走,只有她一個人,從安全通道走向跟所有人相反的方向。

有人注意到了黎荊曼這邊的情況,悄悄拿出手機對著黎荊曼的側影拍了張照。

……

黎荊曼也是今天才知道,演講教室後臺竟然還有一個側門,直通校外。

志願者把她帶過去,讓她自己往門外走。

門外是校外的短巷,巷子裡開了幾家花店,門口擺著怒放的鮮花。

儘管少有人來,那些花兒還是在盡情吐露著芬芳,薰染著這一方天地。

傅景行就在巷口,初春的晚風又潮又熱,他脫了外套,露出裡面的白襯衫,把墨藍色的外衫搭在手肘。

靜靜倚靠在牆上,抬眼淡淡看人的模樣,讓人忘卻一切喧囂,乾淨而又美好。

黎荊曼一直以為自己不喜歡這種型別,但與他對視上的剎那仍舊恍了神。

也許是他身後的花團錦簇太美,也許是夜色撩人,在這種美好靜謐的氛圍中,黎荊曼的心跳,也不爭氣地快了兩拍。

浪費了一個小時零十分鐘,傅景行今天等的也不過是與她單獨相處的這一刻。

他自然地朝她伸出自己的手:“過來。”

黎荊曼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與他十指相扣了。

兩人牽手在夜色下漫步的姿態,像極了一對戀愛期的普通情侶。

傅景行嫌棄地打量她的裝扮,她把自己裹得像個繭蛹一樣,只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睛。

“怎麼戴著口罩?”

黎荊曼早就想好了藉口:“最近換季,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