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無論情緒怎麼樣,良好的修養讓他面對別人時始終是帶著點溫和的笑的,語氣也很溫柔。

辛甜又緩下了心情,小聲說:“但人總該是知恩圖報的,傅先生,聽說你們要在江城舉辦年會,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她靦腆地笑了笑,以退為進:“哪怕是掃地擦桌子這樣的活兒,只要你們需要,我都可以隨時過去。”

傅景行已經不耐煩跟她浪費時間了,敷衍的嗯了一聲。

“我們那不缺打掃衛生的,但你要是實在找不著活兒,也可以過去問問能不能當個替補。”

辛甜:“……”

黎荊曼:“……”

兩個女人默默對視一眼,黎荊曼眼睛裡流淌出憐憫。

她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個小姑娘絕對是對傅景行有那麼點不尋常的意思。

至於傅景行……

憑藉黎荊曼對傅先生的瞭解,她估摸著這男人是真的沒把對方當回事。

她默默地把目光從小姑娘臉上挪開,看向遠處隨便一家店鋪,不再欣賞她紅白交錯的面孔。

傅景行見她盯著一家賣鑽石的看,打眼看過去,就望見作為季度招牌被放在展示櫃裡的粉鑽。

他不再理會辛甜,說了聲借過,帶著黎荊曼往那家珠寶店走。

這女孩心太高了,跟他套近乎原來是想混進都傅氏年會,但他們年會連端盤子的都是娛樂圈裡叫得出名號的,哪輪的著她?

獨留辛甜僵硬站在原地,渾身顫抖,面色難看,眼中佈滿淚水。

她以為她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飯局初見,她跟六個同學站成一排進了包間。

一堆腦滿腸肥的醜八怪裡頭,端著個酒杯似笑非笑的傅景行,一身滿目生輝的氣質,漂亮奪目到讓人挪不開眼。

那些人起鬨讓他先選,他也沒推辭,姿態散漫地放下酒杯,隨手拿著個酒瓶子往桌子上轉了一圈,最終瓶口指向她旁邊的那個女孩。

他便輕慢地揚了揚下巴:“就那個吧。”

她本來也不甘願,但又覺得相比跟包間裡的其他人,跟傅景行還能好點,起碼眼睛上能舒坦。

結果沒想到,傅景行竟然是用那麼一種隨意的姿態選人,頓時心中難過,當場落淚。

結果她對著他拋媚眼時他沒反應,哭了以後他倒是看過來了。

“這怎麼還哭上了?”

她知道房間裡有監控,不敢實話實說,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撒謊,正無措著,聽到他語氣調侃的說。

“哭的還怪好看的,你跟我走吧。”

她聞言頓時止住了淚,心中又是放鬆,又是酸澀。

一路跟他去賓館的路上,他淡淡打量著她,問了她幾個像多大年紀,什麼專業,這種不鹹不淡的問題。

結果半路他又突然換了個方向,把她帶到了他在江城的別墅裡,剛進門就讓她去洗澡,出來的時候除了浴巾,什麼都別穿。

她有把柄在壞人手裡,沒辦法紅著眼照做了,出來以後,他卻依舊衣冠整齊,讓個女人又把她帶到房間裡仔仔細細檢查一圈,連牙齒都沒放過。

她以為他是怕她身上有病,委委屈屈辯解了一句她以前沒跟人做過這種事情。

他古怪看她一眼,淡聲扔出一句話。

“別多想,我有老婆的。”

她沒明白,可等被人檢查完,再次穿好新的衣服走到他面前,她明白了。

他跟那些人壞人不是一起的,之所以帶她出局,是為了從她嘴裡套話,讓她洗澡,檢查她則是怕那些壞人在她身上放監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