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荊曼的眼神,清冷,倔強,含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堅韌。

“傅景行,你真卑鄙。”

雖然她早就想開了,在她與傅景行之間她扮演的一直是受害者的角色,沒必要因他的偏執而毀了自己。

但此時聽到他以她母親相威脅,她還是滿身惡寒。

傅景行早就習慣了她時不時刺他一下,低頭含著她的唇瓣輕咬了下,又很快放開:“還沒學乖嗎,嘴這麼硬對你有什麼好處?”

黎荊曼皺眉避開他,縮排被子裡,把臉也埋進去,不讓任何肌膚露在外面給他可趁之機。

傅景行見她慢吞吞蹭進被子裡,將冷白的肌膚一點點藏起,像只滑軟的蝸牛悄悄地鑽進她的殼,他勾唇笑了笑,愈發感覺她最近變得可愛。

“千語昨天打電話說她在als,問你要不要那個地方的沙子,你需要嗎?”

黎荊曼捂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不需要。”

傅景行勾了勾唇,眼眸柔和:“我就猜到你不喜歡,所以已經幫你回絕了。”

那種被人掌控的無力感又來了,黎荊曼縮成一團,睏倦的閉上眼,不願再理他。

無論她的想法是什麼,結果都是既定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問,裝出一副她有選擇餘地的假象?

外面,香噴噴的早餐已經擺滿了一桌子,中式西式的都有。

吳嫂見出來的只有傅景行,微微一怔:“夫人今天……”

傅景行語氣淡淡:“她可能會多睡會兒,沒什麼事你們不要去打擾她。”

吳嫂想起黎荊曼昨天被抱回來的那樣子,頓時明瞭,老臉一紅,退下去了。

傅景行快速用完餐,又進嬰兒房看了眼虔虔,九個月的寶寶最近已經開始牙牙學語,看到他後歡快地舞動手臂,奶呼呼地叫著。

“八……八……”

傅景行挑眉,捏捏他帶著嬰兒肥的小胖臉:“是爸爸,不是八八。”

小孩子十分配合,用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費力地吐字:“爸……爸……”

奶音拖得又長又軟,又乖又萌,傅景行看著這可愛的奶娃娃琢磨要不要像丟貓那樣直接把這孩子丟給黎荊曼,以他對她的瞭解,總不至於把孩子餓死。

……

跟孩子玩了會,傅景行準時去了公司,人到了才發現他準備的客戶資料忘在家裡了。

看了眼時間,快到十一點了,黎荊曼應該起床了。

他把電話打給保姆,對方很快接了:“傅先生,是要見孩子嗎。”

對於家裡兩個主人是男主人對孩子更上心這個事,保姆早已習慣。

“不用,你去主臥看看夫人起床沒。”

黎荊曼睡眠習慣很好,向來是早睡早起,一定要睡夠八個小時。

昨天被折騰那麼久,後面又一直在哭,早上被傅景行起床的動作驚醒時她根本沒睡夠,眼睛也有些腫。

又補眠了兩個多小時才起床,身上仍然不太舒服,呆呆地在床上坐了會,等痠軟感褪去才扶著牆一點點蹭進浴室。

總感覺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乾脆往浴缸裡倒了一整瓶的精油,再走出浴室已經是半小時後。

剛洗過澡的面板溼軟透亮,像雨後的白茶,散發著動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