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見黎荊曼哭成那個樣子,眉頭皺了起來,心口那種被蛛網覆住的感覺又來了。

她其實很少在他面前哭,更多是時候,在他面前展現的情緒還是冷淡和剋制。

但每當看到她哭,他就會很難受,她的淚水彷彿是一種無聲地譴責和控訴。

她在指控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不對的,只會讓她不快樂。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

但……除了一錯再錯下去,他別無退路。

以他對黎荊曼的瞭解,但凡他稍稍退一步,結果都是徹底失去她。

……

怕被母親聽出不對,黎荊曼在淚水衝出眼眶後就迅速結束通話了電話。

低著頭讓淚水流了一陣,等到情緒平復下來,她才再次給自己在江城新入職的那個出版社的主編撥打過去。

出版社雖然對她剛入職就離職的事有些不解,但也表示了尊重。

兩個電話打完,黎荊曼情緒已經恢復平靜,她擦掉淚水,把手機歸還給傅景行。

傅景行隨手扔到一邊,把她抱進懷裡。

有了換藥時看到他傷口的經歷,黎荊曼沒再掙扎,面無表情地低下了頭,只拿自己當個任人擺佈的布偶。

小仙女眼圈微紅,鼻尖也紅紅的,臉頰也因為染過淚水變得溼漉漉的,模樣看上去可愛又可憐,一看就是仍然在想傷心事。

傅景行見不得她這模樣,找話題轉移她注意力:

“沒看到我給你轉的那些錢嗎,好好的找什麼工作?怕我養不起你?”

黎荊曼驟然抬眼,清冷的眼中還含著尚未褪全的水光,此時此刻,卻又彷彿凝結成了一層寒冰:“傅景行,你真的不清楚我找工作的目的是什麼嗎?”

剛剛還楚楚可憐的小可憐,現在又變成了一把寒冽冽的冰刃。

傅景行眼裡掠過一抹滿意,有點攻擊意圖也行,總比剛才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強。

唇瓣微勾,眼眸溫柔,語氣溫和:“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黎荊曼冷冷一笑:“我準備跟你離……唔……”

話才起了個頭,傅景行突然伸手往她頭上一按,黎荊曼不受控地朝他倒下去,被傅景行用吻接住。

接下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不太願意聽。既然如此,那就不聽。

那麼好看的一張嘴,用來講話過於浪費。

黎荊曼臉騰的紅了,卻不是羞澀,是被氣的。

她想把人推開,掙扎的手腕卻被傅景行攥住,他雖然受傷,但力氣仍然讓她無法博弈。

她又不敢幅度太大,怕把他傷口再次掙開。

多可悲,她的善良,竟然成了他一次又一次逞兇得逞的幫兇。

黎荊曼又悲又怒,剛被傅景行放開,就欲發洩情緒。

“你混……唔……”

……

“流……唔……”

……

“……唔……”

……

……

……

一連串的吻結束,最後一次被放開時,黎荊曼什麼想說的都沒有了,除了微微喘息,再做不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