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傅景行的,是黎荊曼劇烈的掙扎。

“放開我,傅景行!”她竭盡全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他的話激發起了她昔日的陰影,種種情緒噴湧而出,在江城看到關於自己父親那些資料時的難過也在同一瞬間浮現腦海,黎荊曼終於爆發了。

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恨聲道:“你是怎麼做到一邊散佈我父親的把柄,一邊威脅我跟你在一起?

傅景行,你到底有什麼臉面一次又一次地用你的權勢逼迫我回到你身邊?

你做了那麼多骯髒齷齪的事,有什麼資格逼迫我給你生孩子?

你就不怕你做的壞事全都報應到你孩子……咳…”

最後一句話,因為傅景行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黎荊曼沒有說全。

她是背對著坐在他懷裡的,所以她看不到傅景行此時的面色,卻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厚危險氣息。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只需稍稍再加一點力,就能捏碎她的頸骨。

黎荊曼仰著頭,維持著受制於人的姿勢,微微閉上了眼,心中無盡悲愴。

傅景行,你最好掐下去,這樣我們之間這場痛苦的糾纏就真正結束了。

然而她等了將近三秒,等來的卻是傅景行鬆開了手。

黎荊曼弓腰,捂住自己的脖子,輕咳著想要起身離開。

傅景行又把她按回懷裡,手上微顫,聲音冰冷,咬牙切齒。

“自己的孩子你也能狠下心去詛咒,黎荊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傅景行,你永遠只活在你的世界裡,只能聽到你想聽的東西。”

黎荊曼再講話時聲音啞了許多,聽起來比傅景行還要虛弱。

不會真傷了喉嚨?他剛才可是收著力呢。

傅景行皺眉把黎荊曼弄成面對著他的姿勢,眉心微蹙,掐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

目光往她脖子上掃了掃,白皙的肌膚上連個指印都沒留下,在這裝什麼虛弱?

黎荊曼盯著他的臉,諷刺的在心中想,越是迷人的東西越是致命,傅景行,稱你一句魔鬼,你當之無愧。

“你父親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傅景行皺眉注視著黎荊曼冰冷的目光,心中煩躁。

怪不得他覺得這次黎荊曼從江城回來後,面對他時眼裡總流淌著強烈的恨意。

真想不到,她連她父親的死也要怪罪在他頭上。

黎荊曼伸手開啟他的手,一個硬硬的東西撞在傅景行手指,他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垂眼一看,竟然是他們的婚戒。

嘖,口口聲聲要跟他離婚,戒指竟然還戴著。

傅景行心情好了些許,周身的氣勢也緩和了許多。

“當初你用來威脅我的那些資料,在我父親的同事之間散佈鬧得人盡皆知。傅景行,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黎荊曼恨恨地盯著傅景行的眼睛,如果目光能化作刀子,他此刻已經被她大卸八塊。

資料?要不是黎荊曼此時舊事重提,傅景行幾乎要遺忘那些東西。

受他自己父親的影響,他對那些對自己家庭不負責的男人深惡痛絕,那些資料被調查出的時候,他拿在手裡都覺得髒。

用它們達到讓黎荊曼嫁給他的目的後,他就銷燬了,再也沒想起來過。

“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跟智商有關的腦細胞都死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