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黎荊曼雖然牴觸傅景行獨裁專制的行為,但面對著溫馨的場景,到底還是說不出太重的話。

“多謝……傅哥。”

她面色僵硬中帶著些許尷尬,傅家的基因真的很強大,就連儀式感也彷彿是一脈相傳。

千語小可愛就已經很浮誇了,傅景行更上一層樓。

傅景行好笑地睨著她:“喲,這又叫上哥了?”

黎荊曼紅著耳朵,忍受了他的調侃:“傅哥的好意我心領了,現在能送我回學校了嗎?”

黎荊曼看出來了,傅景行這個人,恐怕是吃軟不吃硬那夥的,她越是牴觸激烈,他反彈的越是離譜,偶爾露出兩分無賴的樣子,她還真就拿他沒辦法。

既然他今天真的是好意,別管他調查她這事有多麼的離譜和過分,她先接了就得了。

儘量避免跟這個人浪費太多時間,才是最明智的行為。

“眼前這些你都不喜歡嗎?這麼急著走?不過現在還不行,說了有東西要送給你,起碼得東西出來了你才能走。”

話音剛落,廚房的方向突然推出了一輛上面還帶著微型煙花的餐車,在鋼琴的樂聲中,朝著黎荊曼的方向過來。

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對著黎荊曼和傅景行優雅地行了一禮:“先生女士,你們點的餐品已出,請慢用。”

侍者伸手開啟銀質的餐盤,露出裡面……綠油油一坨的東西???

黎荊曼十分茫然地看著餐盤:“這東西……能吃?”

這看起來像一塊奶油蛋糕……閒置了一禮拜後長滿黴菌的樣子。

十分嚇人。

傅景行表情淡定地過去拿餐刀切開一小塊出來遞到她面前。

“開心果蛋糕,看起來奇怪,味道很不錯的,你嚐嚐。”

黎荊曼有些害怕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傅景行。

她懷疑傅景行是追求不成,懷恨在心,索性決定毒死她。

“你管這個東西叫蛋糕……”

她突然愣住,眼中從警惕轉為迫切,皺眉看向傅景行:“開心果蛋糕?”

傅景行勾唇淡淡地望著她,眼中似有深意:“沒錯,專門為了你研發出的新產品。”

黎荊曼關注點完全跟他不同:“為什麼是開心果?”

她思緒走遠,喃喃道:“這個口味很少見,不是麼?”

傅景行仍舊維持著拿蛋糕的姿勢,因為角度問題,餐廳的燭光半明半暗的落在他臉上,呈現出斑斕的陰影,卻又別有一股迷人的氣質。

他帶著這種迷人的氣質,妖孽地看著黎荊曼,低頭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對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因為我希望你開心。”

黎荊曼恍然大悟。

她怔怔地盯著傅景行手中的蛋糕幾秒,忽的扯動唇瓣,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謝謝你,傅景行。”

這句話,她是真心的。

但她謝的卻不是今天這大費周章的一切,她謝的,是他讓她明白了開心果所代表的含義。

傅景行看到黎荊曼的笑容,心中也說不出來的歡快。

他在蛋糕上插上數字蠟燭,又拿打火機點燃了蠟燭,遞到她面前。

“許個願吧,曼曼。”

黎荊曼猶豫地看他一眼,傅景行眼神鼓勵:“據說在生日這天許願會很靈,別錯過這個機會。”

黎荊曼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拒絕他的好意,低頭,閉眼,認認真真地許了一個願望。

那雙清冷的眼睛此時微微閉上,柔美的面頰,因為燭火的映襯多了幾分難得的真實感和煙火氣,充滿了無知的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