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用手一抹嘴:“那怎麼行,還是聽吳大人的,讓廚房再做一些,這餓著肚子啥也幹不好,還影響心情。”

“啥心情?”方升深知沈軒是巧嘴如簧,能言善辯,氣得瞪了沈軒一眼。

“方大人,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沈軒搖頭晃腦,念起了方升和吳忠似懂非懂的打油詩。

“那就依吳大人的?”方升找了一個臺階,卻是跟吳忠使了一個眼色。

“方大人,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談生意嘛!”沈軒適當時機畫龍點睛,不失文雅,卻又有幾絲詼諧。

“沈公子,還是談正事,本官公務繁忙,經常廢寢忘食,今天就這麼算了。”方升猜不出沈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

只要不讓他往外掏銀子,讓他當孫子都行。

“方大人,馬長風和陸鶴鳴從南方已經採購回來了上等的橡膠,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沈軒言外之意,已然很是清楚,便是要方升放血,將手裡的銀兩拿出來。

“啥?”

“什麼意思?”

方升和吳忠面面相覷,如此深奧的話,他們不懂。

唉!

沈軒嘆氣,這麼簡單的成語,小學一年級的學生都懂,為什麼他們搞不懂呢?

“沈公子,你的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是什麼意思?”吳忠紅著臉,滿臉慚愧,向沈軒拱了拱手。

“可以這麼說,就是什麼都準備好了,就差銀子。”說過來,道過去,還是銀子。

方升聽得好似心裡插了一把劍:“沈公子,本官雖然是巡撫,說白了,這只是朝廷的一個奴才。

你所說的每門大炮五千兩銀針,不是本官不願意拿出來,實在是皇上只給了我那麼多,叫本官著實為難。”

方升是何等的小氣,每天在怡紅院獨佔頭牌歌伎阿紫,花費五兩銀子,便好似割肉一般的疼。

一門大炮五千兩銀子,一千門是多少?

我滴天老爺,掰著手指也數不過來。

“那方大人的意思,就算不願意跟小生合作製造大炮了?”沈軒意味深長的看著方升:“方大人,你就不怕成為蠻夷階下囚?”

“大膽,你想造反嗎?”方升最起碼是晉南巡府,豈容一名小小的舉人放肆。

“小生不敢,小生只是為大人考慮,一旦衛朝山河破碎,你便沒有機會再來雲弈縣的怡紅院一睹阿紫方澤。”

沈軒字字句句,不離方升要害之處。

可謂是字字珠璣,又好似字字誅心。

“沈公子,你所言極是,不過本官真的是無能為力,你總不能讓本官回去賣了府邸,妻妾來湊錢給你吧!

一門大炮四千兩,不能再多了……”

方升看似賠著笑,卻又是耍著官威。

“四千兩?”沈軒大感意外,方升這樣的行為絕對是出爾反爾的鼻祖,放到二十一世紀,也絕不會過時。

“沈公子,只能這麼多了,本官實在是拿不出來。”方升只是一味地哭窮,一副很苦逼的樣子。

“吳大人,方大人既然如此為難,那我們還是先喝酒,生意先放置一邊,你看如何?”沈軒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