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專意撫琴。

一旁小翠便拆開了最後一紙詞。

芸娘回看小翠,小翠手滑,一紙詞飄然落在地上。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只瞟一眼,芸娘輕撫箏弦玉指驟停,樂聲也隨之消失。

她慌亂起身,險些撞翻古箏。

於慌亂中撿起那一紙詞,情難自持輕誦出聲:“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這……這是誰寫的詞?”

“荷花殘,竹蓆涼,青春易逝紅顏易老。”

“……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芸娘喃喃自語,沉浸於意境之中。

良久才緩過神來。

“這詞真是鬼神之作,來日我於洛河花舟上輕撫此詞,必然會奪得頭魁。”

與此同時。

二樓雅間內,乃至整個花滿樓,大家都還在等著芸娘箏音再起。

“看來芸娘已經被宋公子的詞折服。”

“此刻芸娘必然工於曲調之幽。”

“這個什麼沈公子,不自量力,也敢與我們宋公子一較高下。”

三個浪得虛名的才子,對宋飛狂拍馬屁。

宋飛自然越發得意。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箏音再起,詞容已改。

箏弦緩緩,樂聲如泣。

仿若一位苦待情人的女子在輕聲述說相思之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一曲畢。

宋飛他們四人呆呆的站著。

不光是他們,還有花滿樓間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宋飛感到眼下發涼,抬手一抹,居然是眼淚。

“我靠……把我唱哭啦!”

“這是誰寫的詞?”

“太尼瑪入心了。”

宋飛回頭,以為是自己的兄弟其中一人寫的。

當他回頭後,看到身後的三個才子兄弟,還有老鴇等人,無不是眼淚婆娑。

“不,不是我們寫的。”

這……

宋飛再回頭,目光鎖定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