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卷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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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別墅內的客廳關了燈,只有音量很小的電視機在閃爍光芒,那時的週末穿著很隨便的運動服靠坐在沙發上,尤達就坐在他的旁邊,她把兩隻腳搭在了茶几上抱著薯片不時傳來‘喀嚓、喀嚓’的咀嚼聲。
“拿球的是誰?”
尤達在百無聊賴的時間裡問了這麼一句。
週末拿著啤酒,用鬆散的目光盯著電視機說道:“科比。”
“所以,科比去了灰熊隊,和小牛打的難解難分?”
“嗯?”
週末發出了一聲質問,問道:“科比怎麼可能在灰熊隊?”
“自己看電視。”
向電視機上看了一眼的週末愣住了,他發現眼前的比賽是灰熊和小牛的比賽。
尤達把薯片扔到了茶几上,隨手在茶几上的紙巾盒內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手指:“我們坐在這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了,你只問了我一句‘要喝點什麼嗎?’,然後,我說‘不用了,但是你可以給我拿一包薯片’,當時電視中播放著體育新聞,新聞裡,球星科比在街頭和妻子接吻的照片讓人拍了下來。然後,我們陷入了沉默,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太一樣,你的雙眼一直盯著電視,直到體育新聞變成了網球比賽、又變成了籃球比賽都沒說過一句,也沒看過我一眼。”
“於是剛才的一幕發生了,我在問誰拿球的時候,灰熊隊裡多了一個科比。”
“周,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麼嗎?我是不懂籃球,也知道我們時常陷入到沉默之中,但是我們的每一次沉默都不是這個樣子,這一次,你的眼裡沒有我。”
“你的身邊,有其他女人出現了?”
女人的敏感超出了週末的想象,她們會迅速覺察出男人的異常並展開可怕的聯想。
“你在胡說什麼?”週末拿起啤酒往嘴裡灌去的時候,發現了瓶子裡已經空了……
“二十四分鐘以前你喝光了最後一口。”
週末閉上眼把頭扭向另一邊常常的出了一口氣,他忽然感覺有時候跟一個精明的女人在一起,隱藏點什麼想法還真是愚蠢的選擇:“我辦了一個案子,一個讓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案子……”
他把金泰熙的案件全都說了出來,身上的陰鬱氣息在敘述案件的過程中越來越重。
週末也是一個敏感的人,要是沒有這種極度敏感,他當不了好警察,也不會得應激性障礙這種精神類的疾病。偏偏任何精神類疾病都怕刺激,偏偏週末從被狙擊手擊中到醒來以後一直都承受著刺激,如果說金泰熙在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劉俊內心世界的最後一根稻草,那麼發生在劉俊身上的事已經開始觸碰到週末的心理承受極限了。
這個極限不是由劉俊、金泰熙一個案子造成的,是他主動疏遠契科夫、一個人和康納斯對抗、單肩扛起中情局的施壓,種種事件堆積在一起造成的!
然而這件事的導火索則是週末自己說的一句話,好人犯了罪該不該被原諒。
劉俊死了,他為自己造成的罪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那自己呢?自己在幫心愛的女人脫罪,像是曾經搶一樣拿回那張豁免令一樣想要再一次躲避法律的制裁。自己算不算‘好人’?又值不值得原諒?若是‘壞人’的話,被抓起來的那些罪犯是否能讓他完成自我救贖?
這個世界上,什麼事都怕分析,可週末最擅長的就是分析。
“我討厭你現在的樣子。”
尤達聽週末說完了案情又解釋了自己的觀點後,給出了答案。
“什麼意思?”週末問道。
尤達看著他:“劉俊付出了什麼代價?代價是什麼?代價是當我用錢去商場裡買東西的時候,鈔票彌補了商家貨物的缺失、商家用商品補償了我鈔票的減少,我們在失去了一樣物品的同時,拿到了另一樣。劉俊這叫什麼代價?他用死亡造成了父母的遺憾。週末,你以為劉俊的自殺是承擔嗎?這叫自私,怯懦到了極點的自私,他既沒讓金俊浩看到殺死女兒的兇手出現在法庭上,還親手在父母的心裡撕扯出了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