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契科夫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他的嘴角向上咧著,像是被滿足了要求的小孩子正在回味剛才的快感,完全無視病床前電視畫面中傳出的所有聲音。

週末偷眼瞄了一下剛好順著病房門縫走過的小護士,那藍色的制服和白色的小帽遠比某些‘情景生活片’裡搔首弄姿的女人真實多了,尤其是那火辣的身材……唉……他順著目光注視的方向剛剛陷入到不能與外人言的思緒中,那護士便在匆忙的腳步下消失到了門框的另一端,視線無法穿越的牆壁的另一端。

“周。”契科夫依然望著天花板道:“謝謝你,讓我體驗一次七年來都不曾體驗過的感覺。對了,你怎麼知道開槍的地方在哪?”

望著牆壁的週末怨恨的翻了個白眼:“感謝毒販吧,我不過是躲在角落裡看了一場不用買票的電影。”他看著契科夫滿足的表情解釋道:“咱們倆剛剛簽了豁免合約我就把埃爾南德斯的藏匿地址告訴了馬修,然後馬修下達了拘捕埃爾南德斯的命令,咱們在離開警探局的時候恰好聽見了槍聲,新墨西哥區距離警探局又不是很遠,明白了嗎?”

契科夫默默探出了左手完好無損的拳頭,這頭熊感謝的不是這場戰鬥的快感,是豁免合約裡那不存在也沒有任何問題的C條款。只是,他不覺得這件事應該說出來。

那時,週末舉起拳頭輕輕撞了上去。

他始終沒問過週末為什麼會在豁免合約里加上自己的名字,只是許下承諾道:“下次,碰到亞當直接交給我。”

聽到這,週末搖搖頭道:“當時我如果有你這麼個搭檔,亞當不會死。”

契科夫沒聽懂,他也不需要懂。

此時,電視機的畫面變成新聞直播間,主持人在鏡頭前用冷靜的態度訴說道:“洛杉磯當局由於近期惡性案件頻發遭到了媒體質疑,不過,這一次馬修副局長卻在巨大的壓力下證明了警方的能力。今天夜間,馬修副局長率領警探局破獲了本年度最大宗毒品案,我已經被毒販的猖狂震驚,他們居然在一家墨西哥餐館的地下室內藏匿了將近一噸冰毒。緝毒過程中,警方遭到了毒販的抵抗,一名警探殉職,還有一名警探和一名巡警被送入了醫院。請原諒我無法告訴各位這些英勇衛士的名字,為了他們和家人的安全。”

週末扭頭向電視機看了過去。

電視畫面被轉入到了現場報道之中,那時的現場已經被警方几盞巨大的照明燈完全照亮,鑑證科與法醫在現場頻繁穿梭,鏡頭中手持話筒的女外景主持人在這一秒步入畫面。

“大家好,我是雪莉……”

這位女記者還沒等說完話,現場的咆哮聲就傳了過來:“誰讓記者進行現場報道的?”

攝像師機敏的調轉了鏡頭,馬修出現在電視螢幕中的那一刻憤怒的罵道:“把你那該死的機器關掉!這是一噸毒品!毒販會為了這些東西報復出現在鏡頭裡的每個警察,要是我的人在這條新聞播出後出現任何意外,我第一個把你們抓起來,你們就是兇手!!”

“SIR,我們敬佩您對洛杉磯做出的貢獻,可您不能干涉新聞自由。”女外景主持人極力解釋著。

“hat?”馬修怒視著記者:“巴勃羅,把這兩個混蛋都給我抓起來,起訴他們妨礙公務!”

馬修連話都懶得說了,轉身衝著案發現場走了回去。

這是馬修面對媒體的戰爭,他既要贏回洛杉磯民眾的信任,還要告訴整個洛杉磯警察局,他馬修不怕媒體,也不會讓任何一個警察在言論自由的世界裡忍受任何委屈。

外景畫面到此結束,新聞直播間內的主持人改變了一貫的冷靜態度,畢恭畢敬的說道:“這是外景主持人從警察局內帶回的畫面,經過溝通,我們的鏡頭裡沒有出現任何一名警員的臉,必須承認的是,我們在這次採訪中有明顯的失誤,在此,鄭重向洛杉磯警察局以及所有為洛杉磯服務的每一位警員道歉。請理解我們,我們播出這些畫面的原因是為了震懾罪惡,而不是要將警員置於危險當中。”

高!

週末看完這段新聞他知道警察局肯定不會起訴那個外景主持人和攝像師,馬修就是想透過這種手段找回洛杉磯警察局丟掉的面子。

這麼大的案子不可能不吸引記者前來,到時候馬修隨便說點什麼就有理由在絕對正義的角度把記者抓起來,這種情況下,馬修不可能被社會輿論指責,哪怕他根本沒跟記者協商是不是在播出時為警員打上馬賽克,因為在當下的環境下所有警察都是英雄,這一點,會讓民眾根本猜不到這只是馬修佈置好的圈套。

媒體方為了化解雙方的誤會肯定會和當局進行溝通,否則他們就成了把警察送到毒販搶下的臭狗屎,媒體最知道輿論的力量,眼下不低頭都不行。那就別怪馬修得理不饒人了,當初你們怎麼踩的警察局必須三三六六全都說清楚,既然知道錯了,拿出點誠意也是必須的,想要讓警察局和媒體再次成為自己人、避免讓媒體成為洛杉磯市民唾棄的攪屎棍,你們就得和警方道歉,就得多宣傳一些正面的事情。

這下警察局的面子有了,警察的氣出了,近一噸毒品的大案破了……馬修當著大爺就把媒體給治的服服帖帖!

他算是摁著對方的腦袋狠狠給了所有媒體一巴掌,你們不是說警方無能麼?接下來向警方投誠的媒體將不斷爆出各種各樣的有利於警方的新聞,比如,尼古拉斯兒子阿圖羅被捕、埃爾南德斯伏法、新墨西哥區在掌握了這兩個人的供詞後重拳出擊摧毀了多個由墨西哥非法移民組成的犯罪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