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

馬修於兇殺科所在樓層內的鑑證科看到他們對那塊晶體的成分鑑定時,自動忽略了其中的細微差距,在他眼裡,那些一模一樣的資料明擺著是在證明毒品的出處。

巨大壓力下的馬修太需要點什麼來證明洛杉磯警察的存在了,在接連不斷的惡性案件被媒體曝光之後,整個警察局的壓力全都壓在他這位副局長一個人的肩膀上,而眼前的這份報告……讓他死死捏在手裡根本不想鬆開也絕不可能鬆開。

“副局長先生……”

鑑證科的頭剛詢問了一句,像是要打聽內幕似的還沒等和這位局長的大人聊起來……馬修已經捏著鑑證報告轉身走向了電梯,完全沒聽見他所說的話一樣把他晾在那,現在,什麼也沒有他手裡的這份報告重要。

誰都不知道馬修有多急切,尼古拉斯、半噸毒品、阿圖羅加上他自己沒法伸手去救契科夫而處於鬱鬱寡歡當中的女兒……哪一樣馬修都不想失去。

叮。

電梯門開啟時,馬修出現在了反黑及緝毒科的樓層內,此時,這裡已經有些許警探押著犯人回來了,那些警探有的將街頭混混一樣的犯人關進了審訊室,有的正在電腦前打著報告,只有巴勃羅一個人在辦公室門口來回來去的踱步。

“巴勃羅。”馬修走了過去,伸手將手裡的報告遞了過去……

唰。

巴勃羅只看了一眼就抬頭望向了馬修,那雙眼中的震驚徹底出賣了他,哪怕在此之前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

這份鑑證報告他已經看過三次了,所以,這一次只需要掃上一眼就能知道個大概:“副局長先生,週末說的,恐怕是真的。”

“你太保守了。”馬修堅定的看向巴勃羅辦公室內靠在椅子上低頭睡著的週末:“他說的一定是真的,依我看,FBI正在查的塞西爾酒店樓頂案件恐怕也和他有直接關係。”

“你是說……”巴勃羅似乎懂了:“他才是殺了亞當的人?”

馬修點點頭道:“不然你以為一個巡警跑來這裡要豁免權幹嘛?”

“我得去趟薩克拉門託。”

巴勃羅沒想到馬修竟然下了如此賭注:“副局長先生,您真的要去州長辦公室?”

“時間!我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要是能趕在媒體剛剛宣揚加州警察無能的時候就甩回去一記響亮的耳光,我們將不用面對任何危機,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這件事的關鍵之處在於哪怕最後我們破獲了案件,那些什麼都不明白的普通市民也會在酒吧裡大聲叫罵‘老子的稅款只是養了一群廢物,破獲這麼簡單的案件居然用了這麼久的時間。’,巴勃羅,你得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什麼都不懂的人才會把一切事情看得非常簡單,而這種人,你沒法和他講道理。”

馬修將巴勃羅手裡的鑑證材料拿了回來:“偏偏就咱們的職業而言,大多數洛杉磯百姓都站在這種人的陣營中,他們只看警察局的結果。”

馬修離開了,帶著一種不被人理解的無奈和生生抗下這一切的剛強,那個比巴勃羅還要大一些的男人義無反顧的走向了電梯,走向了為洛杉磯奔走的道路上。

他,配得上自己的職位、配得上自己的正義感、乃至配得上情急之下不分緣由對任何人的嘶吼或者乾脆把誰晾在那,因為只要他還活著,就值得被信任。

他走了,巴勃羅看著馬修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政治?”

如果這東西叫政治的話,或許巴勃羅會下次競選開始的時候,將自己的選票投給馬修,起碼他在巴勃羅眼裡是個能真正把擔子挑起來的傢伙,這一點,恐怕整個洛杉磯警察局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呼……呼……

週末在辦公室內傳出輕微鼾聲,勞累的他根本不知道時間是怎麼從身邊溜走的,彷彿只是眨眼間就再也無法抬起眼皮,那一瞬放鬆的感覺令他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以從未有過的速度進入夢鄉。

天色伴隨著週末的鼾聲越來越晚,當馬修風塵僕僕的再次出現在警探局,從反黑及緝毒科樓層內的電梯走出來時,週末還沒醒過來。

“SIR。”

“SIR。”